被该死的李鸨母献给了蔡京。
天下第一奸臣第六感好得出奇,总觉得如果把背包还给谢泽铭,就再也见不到谢泽铭了。因此他就算在飘飘欲仙高潮迭起的时候,也不曾松口答应归还失物。
谢泽铭觉得自己就成了一千零一夜故事里那个失去羽衣的公主,无法飞翔、无法回家。当然,他决不会象那个笨蛋公主一样束手无策,他这天才发明家可不是浪得虚名。
谢泽铭仔细的削着手里的小齿轮。因为视力不好,他几乎把手凑到眼皮上。
他正在做的这台简易小型飞行器已经在笔记本电脑上通过了空气动力学的模拟试验,组装完成后蒙上一层鸟毛,再将笔记本上拆下来的微型针孔摄像机装上,就能冒充飞鸟到鹞子胡同柳府去侦察柳三小姐或者蔡府去找他的“羽衣”。
木头做的齿轮当然不如金属的牢固,但加上菜油的润滑,勉强还是能使用一段时间的。没办法,条件艰苦,只能一切从简。
正做在兴头上,屋外他的贴身小婢青儿敲门道:“真人,蔡太师、高太尉来了。”
谢泽铭赶紧放下刀,将齿轮藏好。这些事必须保密,所以他连青儿也不让进屋。
从脚步声听来,今天除了北宋国务院的蔡京总理和国防部的高俅部长之外,还来了两个陌生人。
谢泽铭燃起静心香。这东西的配方是他做临床药师的表妹无意中发明的(他表妹自从上药学院后就喜捣鼓希奇古怪的中药,以此为乐),与伟哥的作用正好相反,能强烈抑制人类大脑皮层的性兴奋点,让性欲暂时消退。因为没有市场价值就丢在一边,恰好被他看到了,现在派上大用场。
幸好他装的是神仙,神仙自然要炼丹,也就少不了药材矿石。他好不容易才凑齐了材料,将静心香调配出来。只可惜蔡京对静心香天生免疫——说实话,他真有些应付不了蔡京这种欲壑难填天生欠操的人。
门被推开了。
谢泽铭熟练的露出淡淡微笑相迎,他装神装得越发顺溜。如果说他以前的微笑是清风明月的话,现在已经称得上仙风道骨了。
进来的四人都是心中一震,而第一次来的两个人却都觉得谢泽铭对自己一见钟情。
其实谢泽铭自从丢了隐形眼镜就再也没有一见钟情的机会了,没有人会爱上一团雾的。蔡总理和高部长那两团雾的长宽高对谢泽铭来说已经很熟悉了,后面两团雾却很陌生,因此谢泽铭的眼神飘过去时,不经意的眯了眯眼,就让他们误会了。
几人落座后,自有下人端茶送水。
自从半年前谢泽铭睁着800度近视的“明眸”将一壶滚烫的茶水倒在客人的手上后,李鸨母就禁止他给客人倒茶倒酒。
新来的两团雾——不,两个男人,一个叫赵乙,另一个叫杨童。
奇怪的是,蔡总理和高部长居然给他报了假名字。蔡总理自称张全乐,高部长自称张全忠。两个人正儿八经的跟他自报生平,说他俩都是某大臣的远房亲戚,这次来参加全国统一职称考试(科举),正在等待录取通知书。
奇怪,太奇怪了。
谢泽铭端起酒杯,借敬酒之机凑到疑似蔡京的那团雾旁:白净细腻,还有酒窝,确实是蔡京没错,不过他今天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谢泽铭晃到疑似高俅的那团雾旁:玩世不恭,獐头鼠目,确实是高俅。
这两个老狐狸今天唱的是哪出戏呢?
疑惑归疑惑,前面两个都敬了,剩下的也不能不敬。
谢泽铭端起酒杯走到赵乙面前。
赵乙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贵公子,有着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如果生在现代,谢泽铭绝对要建议他去弹钢琴或者去拍戒指广告。赵乙很是温柔腼腆,谢泽铭不过跟他稍微站得近了一点,他就脸红;谢泽铭用眼神稍一挑逗,赵乙的眸子就星光灿烂的冒出爱慕。
杨童是个四十来岁的高大男子,国字脸,两道眉毛又粗又黑,看起来正气凛然。不过既然到这里来了,便是好人有限。谢泽铭从不认为敬爱的岳飞爷爷会跑到玉堂楼来泡小倌。谢泽铭一来二去认识的尽是蔡总理高部长这种料子,或是痴心妄想得道成仙的迷信之人,为此他郁闷了好久。
谢泽铭敬完酒,赵乙首先感慨:“李道长名动汴梁,见一面着实不易。”
“人生聚散、缘起缘灭,贫道今日得见赵公子,又何尝容易?”说话弄点玄虚已成谢泽铭的习惯,附带送上一个不沾烟火气息的笑容。
“哈哈!李道长果然名不虚传。三言两语,直如醍醐灌顶,令人俗意顿去,神清气爽。”赵乙开心的笑着。他刚来的时候,脑子里是有某种念头的,但不知为何现在那些想法竟潮水般退去了(其实是静心香的影响啦)。
杨童插言道:“听李道长之言,不愧是方外高人。以后杨某该称您为李大师了。”
谢泽铭一脸黑线。
他,他,他虽然装神弄鬼,但他没有传播邪教误国害民啊!这个该死的杨童居然给他硬安上李洪志昔日的称号!他冤啊,他比窦娥还冤!他不爽,他非常不爽!
感受到谢泽铭对这称号的强烈憎恶,蔡京开口道:“李道长已不在玄门,恐不应以大师相称吧。”
高俅笑道:“大哥这话就不对了。李道长眼下虽是红尘中人,但语带妙理,那个……精微深遂、退藏于密,怎当不得一个师字?便是两个,也当得起!”
谢泽铭佩服的看着这个由街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