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推出三月十二日是个黄道吉日,出使突厥的队伍就在这一天出发了。
临别前,高湛并未亲临,而是派自己的亲信和士开协同一干大臣前来送行,场面甚是壮观。
郑林夕将原先的衣服全部都放了回去,只带了几件男装,戴着斗笠如同随侍小厮一般跟在长恭身后。
高孝瑜一干人等已是等在这里许久。待长恭整顿好队伍,都凑了上去。
此次倒是一直不说话的广宁王高孝珩先出口道,“长恭,这是我府上酿的好酒,突厥一行大都是黄沙烈酒,你也要习惯才是。”
“我会的,二哥。”长恭点了点头。
“四哥四哥,等我长大了,也要跟你一起去外边走走,你们做什么事都不带我,我也不小了啊!”这次连渔阳王高绍信都来了。
高延宗轻打了高绍信脑袋一下,“你这阿毛,都说了等自己长大了,又说自己不小。”
高延宗这一拍,众人都禁不住笑了。郑林夕看着高绍信人小鬼大的模样,也是没忍住笑了笑。
众人竟因此将目光投向了郑林夕这里,虽然皇上没有明说,但是皇室之人都是知道郑林夕此行也会前去突厥的。而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众人都只觉得此行危险重重。
高孝瑜看了一眼对面的和士开,自朝堂之上二人崩了之后,关系便几乎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长恭,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长恭自是知道高孝琬是何意,招招手,将郑林夕从身后拉了出来。然后抱拳,郑林夕‘小厮’也是抱拳,“此行让兄长们为我担忧了。放心,我一定会带着所有人平安归来的!”
众人听得长恭一番气势昂扬的话,都不由得有些激动。诚然,虽然此行路途遥远,但是谁人不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呢。一行人都向前拍了拍长恭的肩膀。
到高孝瑜的时候,长恭攥住了高孝瑜的肩膀,也不去顾及一旁的和士开,有些担忧道,“大哥,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于你十分的不利,你要好自为之,有些事,你也要看开些才好,平时我们这些兄弟都是靠大哥你照顾,怎么到了自己就糊涂了。还有几位兄弟,五弟六弟还是年轻些,二哥自是懂得规避,三哥性子太过张扬,也不要让他过于出头露面。”
“你说的这些大哥我都懂。只是有些事,我不说,便没有人去说了!”高孝琬看了眼和士开。
长恭叹了口气,这些事他也是想管的,但是奈何自己在朝堂之上却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郑林夕生怕长恭也跟高孝瑜一样糊涂,说出些什么甘愿以死明见的话来,只能说道,“大哥,你做事也要顾及着一些你的家人。我跟长恭此行之后,事情并非是没有何转机的。”
“对!大哥,你要等我回来!万不要做什么傻事!”长恭也劝道。
和士开见几人兄弟情深的模样,冷哼了一句,“殿下们莫要在这里闲话常聊了,若是耽误了出行可就不好了。”
“你!”高孝瑜听此言气急,却被高长恭拉住,长恭上前走了几步道,“和大人,我兄长并非是故意跟大人过不去,若是有些事情,两人各退一步,让朝堂少一些动荡,也是给黄少少添乱了不是。”
郑林夕没有说话,此时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是不能随意的为高孝瑜说些什么话,这样岂不是让高孝瑜没有了面子。因而郑林夕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故意摘下了帽子。
其实郑林夕不摘帽和士开也是一直注意着她的,见她的动作,和士开往郑林夕的方向看了一眼。
郑林夕期颐的眼光看了看和士开,希望和士开能看在之前的交情上能放过大哥。
此时郑林夕是男子的打扮,作为一个男子,摘帽是对别人极为尊敬的意思,和士开也是明白,郑林夕是向他示好。和士开轻轻咳了咳道,“我并非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只要能安稳的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我也不愿意有什么烦心的事来扰我。”
见和士开表态,长恭看了看高孝瑜,高孝瑜还是端着那副王爷的架子,实在不愿意给和士开什么好脸子看。
和士开知晓这些皇室的毛病,冷笑道,“殿下若是真的没有什么亏心事大可去找皇上说一说我的一二,没必要在这里冲我摆什么架子。我若是殿下,就会接受这个建议,平息宁人。这样两个人都过得安生。”
高孝瑜被捅破了私事,脸色红的吓人,却也不敢说什么,他确定和士开是真的知晓他跟尔朱御女的事了。
长恭见二人又有些僵,忙道,“大哥,你就听小弟一句劝吧。这样我也是放心。你总不希望小弟在突厥还记挂着你吧。”
“好。不过,本王可不是怕了你,而是为了长恭才卖你这个面子。”高孝瑜瞥了一眼和士开。
“那我倒要多谢殿下了。”和士开也不愿意与高孝瑜有过多牵扯。
二人虽然表面不和,但也达成了最基本的共识。
郑林夕感激的看了一眼和士开。
长恭见此,也是放心。这样他在突厥也不用总是挂心邺城的风吹草动,便携着郑林夕骑上马。
此行一共两千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队伍就从邺城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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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小**开始了。高长恭也是在此时开始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走上历史的舞台的。
郑林夕也被无情的卷入了政治之中。
且看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如何以一人之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