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接过家丁递上来的一封土色信封密封的书信,翻转来看了看,不解的问道,“这是打哪儿来的书信?何人寄送于我?”
递信的家丁指着站在大门口处的丫鬟,“三夫人房中的小翠送来的,想必是三夫人还有未尽事宜要交代少爷您!您不妨先打开看看,便知道夫人的意思。”
母亲?白星俊脸忽地暗沉,刚刚和母亲说了一大堆话,要说要嘱咐的也已经说过,再说,白庄从不用这种土黄色信封,这种高贵的信封应是只有朝廷中人才使用,白家已经退出朝廷很久,哪会用这样代表着大秦官方的信笺?难道是——
白星不敢多想,胡乱扯下封在信笺中间的白线,拉开封口,从里面拿出一张透白的信纸,打开信纸,阅读着信上寄语。看完书信,白星只觉头顶似被人从天劈下一棍,两眼发黑,无力的松开拿着信纸的手,透白的信纸飘落到地上,一直矗立在白星身旁的家丁赶紧拾起那张纸,看了看信纸上黑色的墨迹,不认得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
“少爷,您还好吧?咱们是不是该启程去城里?”家丁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星紧闭了眼睛一会儿,听到家丁的催促声,睁开两眼,俯身微弱的问道,“去城里干什么?”两手紧紧的抱着脑袋两侧,手指插入发间,仿佛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要去何方。
家丁听到白星如此话语,少爷似乎不太对劲,“自然是去李家迎亲,您别说您忘了今天可是您跟李家大小姐喜结良缘的大喜日子!”
李家?
白星听闻李家二字,遂渐渐回过神来,指着家丁手中的信纸,“把信给我!咱们——咱们启程吧!”接过家丁递上来的信纸,白星把信纸再次叠回原样,装进信封,将信封塞进胸前衣裳里,镇定了情绪,才骑着高头大马,缓缓朝城中进发。
唢呐声,声声动人,鞭炮声一路响个不停,长龙似的迎亲队伍,行进在绿树成烟的山林官道中。而作为这只迎亲队伍主角的白星,骑在马匹上,木然的望着前方,心中忐忑不安,刚刚那封从白庄出来的信笺,令他坐立不安。
“白家儿孙,今日不必前来李家滋事,李家自始从未承认过指腹为婚一事,一切只是白家妄想!李斯亲笔。”白星回想着信上内容,不敢相信信中所言,若是李斯从未承认过这门亲事,那为何今日才来信拒绝?同时,这封信为何先到了白庄,母亲和自己全然不知?
白星百思不得其解,想那信上的笔记苍劲有力,言语之间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似是李斯亲笔,为何李斯所派之人没有直接把信递交给自己?难道是送到了大夫人手里?
大夫人?要是大夫人知道了此事还得了?
不敢继续胡思乱想,白星捂着胸前狂跳的心,暗想,“还好信封完好无损,这表明大夫人她们还不知道信上所言!一定要赶在她们知道之前赶到李家,或许,或许只是一个玩笑呢!”
骑在马背上的白星甩甩混乱的思绪,回过头看后面跟着的长长的身着红色衣裳的迎亲队伍,他们卖力的演奏,再回过头看看跟自己并行着的马车.一个年轻家丁,打扮得很是精神,驾着两匹黑色骏马,马车后面的花轿前,挂着两朵红花,红色漫莲遮住了花轿里面的空间,虽然现在轿中空无一人,仿佛新娘已坐在里面,低头垂眼,搭在凤冠上的喜帕遮住了娇美的而精致的脸庞,只为他白星一人怀揣春心.
就在白星盯着花轿出神的思念着新娘时,迎面飞驰一匹马,马上骑着一个围着灰色麻布围巾的人,遮住了半张脸,那匹快马从白星的迎亲队伍疾驰而过,一阵疾风扫在白星脸上,待白星回过神来回头望着远去的背影时,才感觉手心多出一物----一团揉乱的纸.
咦?纸团哪儿来的呢?刚刚明明已经收好了那封信,白星摊开手掌,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团,难道是刚刚迎面冲过来的马背上的人塞给自己的?
来不及回忆刚刚其实什么也记不起的那一幕,白星连忙打开纸团,“打道回府!“纸团上竟然写着四个大大的字迹,墨迹似乎还未干.
白家迎亲的队伍一大早就从白庄出发,相邻纷纷目送迎亲队伍下山,翻山越岭的眼看就要进城了,却被告知打道回府!这究竟是何人所写,难道跟早晨出发前收到的那封信一样,同出一处?但显然非同一人所写,先前的字迹有力,字体清朗,似是出自满腹诗书之人,而这张字条上的字迹却潦草而缺乏练习,字体散发出自由无拘之风格.
此人应是未曾见过,可他为何会在迎亲时要自己打道回府?以他迅雷不及耳的高超武艺,能在众人面前把纸条递到他白星手上而未被其他人发现,应是江湖中人吧!
唢呐声合着鞭炮声扰乱了白星的思绪,待他再次回过神来,迎亲队伍已经来到咸阳城外,进出城门的人们纷纷打量着为首的新郎白星.
“这儿郎莫不是白将军的孙子,早听说白家跟李大人家接亲,原来不是传言,是真的咧!“
“是啊,没想到白家孩子长得这般俊秀,瞧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真是比他祖父还俊呢!“
“只是不知道这孩子的武艺怎么样?“
“、、、、、、”
围观的民众驻足停留在迎亲队伍两侧,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又称赞白家后人,有民众表示白家与李家结为亲家,非常般配。想必李家千金也是倾城美人儿。
负责这次娶亲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