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向自己,朱红的长袍,长长的头发……
“蛇君!蛇君!蛇君!”我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但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音……
一眼看遍的荒野,我仰起了头,看着哭泣的天空,任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流进我的心里,脸上流淌的,也分不清到底是我的泪水还是冰冷的冬雨。
我这幅妆容走在大街上,现代的摩天大厦,现代的服装,武汉的街头依然车水马龙,人潮拥挤。所有的人都看着我,议论纷纷,y、演员、唱戏的、神经病……各种评价传入了我的耳朵中。
我静静的走着,我知道路怎么走,我知道,武汉是我的家,一直都是,即使我离开这里再远,武汉每一条街,每一个巷子也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深深融进了我的血液里……
回到家,家里没有人,我颓废的坐在大门口,等到华灯初上,妈妈的车绕进了车库,她看着我没有认出来,吓坏了,大声叫了出来,要叫保安。
“妈,我回来了。”我低声哼哼了句。
妈妈愣住了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仔细看着,然后一巴掌甩到我脸上,扑在我怀里痛哭了出来……
“你个王八羔子,跟老娘野哪儿去了!你个不像话的,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啊!”妈妈一边紧紧地拉着我拼命捶着我一边吼:“你跟老子滚,老子不想看到你!”
我也哭了出来,两年的委屈决堤般化成不尽的泪水流了下来,妈妈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摔到我脸上,吼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当我的继承人啊,动不动就哭!啊!”
我笑了,这才是我的妈妈,她可以哭因为她是女人,我不可以因为我是男生。呵呵,这个霸道的,脆弱的,美丽的,坚强的人,就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妈妈。
妈妈打开门,把我放了进去,阔别已久的家,和我离开时没有丝毫的改变。
妈妈帮我拿了换洗的衣服,要我去洗澡。她用力扯了扯我的头发,说:“真头发啊,我还以为是假发了!穿这一身,你唱大戏演皇后啊!明天给我去剪了,看着我难受!”
我点了点头,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中我自己,妖艳的,美丽的,骄傲的双眼里,却多出了一死哀愁。
我蹲在浴缸里哭了出来,把水开到最大,怕妈妈听见了……
蛇君,蛇君,你在哪里,说好了我们要在一起……你灰飞湮灭了吗……蛇君……
第二天我去剪了头发,碎发,和以前一样,回到了学校跟教授打招呼。
我的教授惊呆了,他们都以为我已经葬身在那尘封已久的古代皇宫里。我的师兄们已经快要毕业,他们告诉我房子塌后,他们往外跑,然后整个土坑都在他们身后塌陷了,仿佛是在赶他们走一样,除了我,没有一个人被埋在里面。后来派来挖掘队挖掘,却连地下水都挖出来了,也没有看到那个古代宫殿……
据说这件事还上了报,被传成一个灵异事件。而我是这个灵异事件的唯一受害人。
其实很简单,一开始他们进入的就是另一个空间,我们当时看到的宫殿其实是蛇君将两个空间重合了,所以当他们出来时,那个空间就关闭了,他们当然无法再找到丝毫的痕迹。
老教授想要帮我申请让我重读他的研究生,不要考试了。我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告诉老教授,我准备去读,毕竟我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老教授很失望,但是还是同意了。
我实在无法说出口,我再也不想碰关于历史的丝毫了……
我给夏美打了电话,告诉她我爱上别人了,要跟她分手。夏美愣了很久,然后说,其实我也在想怎么跟你说,因为我准备在美国定居,不准备回国了……分手二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让我更觉得安心。
我笑了,她一直是个坚强、很会成全自己的女生,我知道她一定会幸福的。然后她说,两年我都没有跟她打电话,我的电话又停机了,她其实已经猜到是我要跟她分手了。只是没想到过了两年我才告诉她。
我本来想解释,她误会了,但是又转念一想,何必要解释呢?既然她不知道我失踪了,既然不知道一切,我又何必要多这些没必要的话语?
于是我笑了笑,从此被冠上了这个花心大罗卜的伟大封号,至少终于没有人再说我阳痿了。哈哈哈。
爸爸第二天才回来,虽然妈妈昨天都告诉他我回来了,但是他站在手术台上下不来,直到今天早晨才完成了这个关于被车撞了,从肋骨到手骨断裂的接骨手术。回来后我却又出去了,他没有遇见我。
我从外面晃了一大圈,由于驾照两年未年审,不能用了,我只好搭公汽。我突然在想骑马也很方便的,不用站在车站等。回到家里,爸爸紧紧的抱住我,把我上上下下拍了个遍说了句:“我儿子长得还真漂亮,以前都没发现。”这好像是我今天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爸爸两年前从中医科调去了骨科,现在任骨科主人,每天忙得不着家,妈妈从来就没不忙过,两人基本上很难碰面。但是我回来了,他们却突然都不忙了,都天天按时回家了。
其实大约以前并不是他们有多忙,而是他们不想见到彼此,想起被活埋连尸体都找不到的我吧……
他们问我都到哪里去了,我一本正经的老实告诉他们:“我穿越时空到古代去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被爸爸抓去了医院做大脑ct,看我大脑是不是出问题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