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龙镇外,一里。
大量身着暗银铠甲的虎贲卫飞快地集结,整齐划一地站好了队伍静静而立。待得赵名成的身影从出现,破空落在了此地之后,虎贲卫众人齐声高喊:“恭迎堂主!参见吴阁主!”
赵名成铁青着脸,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扭过头对人群中一个颇为年轻的斥候问道:“小耗子,这观龙镇内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那“小耗子”连忙上前了几步,抱拳走到赵名成面前,叹了口气道:“回禀堂主,这......”
“直说无妨。”赵名成的脸色更加阴郁了几分。
小耗子摆了摆脑袋,开口道:“这整个镇子都已经被七蟒山的人控制了。我随意探查了一番镇子里的各个主要的街巷都有山匪把守。”
“至于平常百姓.......已经是见不到踪迹了。怕是,怕是凶多吉少啊!”小耗子眼中划过一抹不忍:“先前,我还看见有不下百人,被那七蟒山人拉到镇子中心,活活砍了脑袋.......”
“够了。”小耗子话未说完,便被赵名成生硬地打断。
赵名成胸口狠狠起伏了一阵,眼眸之中的怒火有些压抑不住。七蟒寨的人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再次对宁海动手了!
“所有虎贲卫的将士听令!”
他夹杂着灵力的怒吼声如同惊雷般炸裂开。
“属下在!”
“七蟒山恶匪,侵我家园,屠我同胞。岂能轻易饶恕?”
“不能!”
“那要怎么做!”
“杀!杀!杀!”
这帮虎贲卫一个个眼眶泛起了猩红。他们中有不少的人,在加入虎贲卫之前皆是受了七蟒山匪乱所害,有双亲被杀的,彻底家破人亡的更不在少数。一提起七蟒山的凶匪,一个个就如同见了生死仇敌般。
赵名成眼眸冷冽,往着那数道自观龙镇内升起的漆黑烟气。
他依稀记得几十年前,那个风雨大作的傍晚。
如死神一般挥舞的大刀,杀红了眼与豺狼无异的山匪。乡亲们无力又绝望的哭喊,淌得如同滚滚流水般四溅的殷红血液,以及那一颗颗飞起的人头......
“这次,我定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
江易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间幽暗的牢房之内。手脚被人用极粗的绳子结结实实地捆在柱子上,一点也动弹不得。身子上还缠绕了不少圈,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师姐?师姐?”瞥见了倒在一旁干草堆上不省人事的慕容瑶,江易轻轻叫了两声。却没得到回应。
狠狠地扭动了几下身体,想要强行挣脱之时,却感觉到周身更为强烈的束缚感传来。这绳子竟然有着“灵性”,越挣扎缠得越紧!
江易涨红了脸,双眼变得通红。因为有一段绳子死死地卡主了他的脖颈,几乎要将其生生掐断。连忙止住了身子,不敢再动弹。过了许久,才感觉好受了点。
“小子,你这下可麻烦了。”灵台内,鬼老驱动着那漆黑的天劫印,灵魂凝成的身影比以往看起来凝实了不少,就宛如真的肉身出现一般:“这帮扣押你的匪徒实力可不容小觑啊。本座随意查探了几番,竟然有不少都是阳灵境的人。啧啧......”
“好在他们似乎看上了本座的吸魂之术,误以为是你施展的,才留了你一名。否则,我俩现在就不是在被关在这儿,而是结伴去见鬼使嘞。”
江易轻轻吐了口气,贯穿胸膛的伤势虽然止住了,但还是隐隐作痛。没好气地盯着这嬉皮笑脸的鬼老,皱眉道:“我说鬼老,你老人家怎么还有心情调笑小子我?我都这幅模样了,你也不着急?”
“嘿嘿嘿,急什么?”鬼老脚踩着天劫印,慢悠悠地在灵台内瞎转起来。他飘到了灵台正中那已经苏醒的降妖命符身旁,“作死”般伸手轻轻触了一下。
江易正要开口大骂,这老头儿随意勾动降妖命符,怕是两人都要再被它的精神冲击好好洗刷、“净化”一下灵魂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这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容不得被半点异端力量挑衅的降妖命符,被鬼老的手掌触摸了几下,竟然毫无动静。其上的纹路虽然闪烁了一下,却没有一丝波动传出。
“嘶——怪了。”江易挑了挑眉,心神落入自己的神魂小人之中。也照着鬼老的样子,伸手就要去触碰降妖命符。
神魂小人刚朝着降妖命符走了几步,还未离它有多近。江易便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灼热。神魂之上,红黑的纹路飞速显现、蠕动。灼热的焰芒“噗嗤”一下燃烧了起来。
那降妖命符“唰”地一下亮了起来,当即就是一道猛烈的精神压制狠狠地朝着江易打去。江易哎哟地惨叫了一声,连连退到灵台边缘,压制了神魂的异变之后,才好受了许多。
看着不远处的鬼老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火起。
特娘的,明明是小爷的降妖命符,怎么这老家伙碰了没事,自己一碰差点被压制得半死?真是怪了!
鬼老心中强行忍住了笑意,没敢把真相告诉他。加上眼下自己吸食了那白亭的神魂之后,灵魂力量大增,不由得心情大好。想来借助那闯天廊内寻来的“沧海珠”之力,近期又能恢复不少实力。
飘过来伸手拍了拍江易的肩头,满脸地皱纹都叠到了一块儿去:“小子啊,你虽然做事不经过头脑,极为冲动鲁莽。不过这运气倒是非常的不错啊。本座很满意。”
“满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