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几人一会儿互相眼神交流,一会儿又好似在暗中传音。故弄玄虚的样子让江易有些摸不着头脑,起先问自己为何会来到宁阳观药谷中,可话还没说几句他们也不追问了。不过这孟云岫倒是客气的很,出手就是给了自己这么多珍贵的灵药。
“想来是因为老头子的缘故吧。”江易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直笑眯眯的广阳,心中嘀咕了几句。
场中一度沉默了下来,江易坐在位子上撇了撇嘴,犹豫了几番后便起身,朝着几人再度作揖道:“多谢孟观主赐药,若没其他事,小子便先行告辞了。”
孟云岫似是回过了神,朝着交易微笑了一声,对着一静静立了很久的小道士道:“清风,送一送江小兄弟。”
“是。”
江易离开之后,这参星阁内的三人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那身着粗布麻衣的广通老道才有些沉不住气,手掌轻轻拍了一下大腿站起了身,道:“观主,我还是觉得此事不妥。”
“这小子看起来也没啥特别的,怎么也不像师祖‘参星录’中写的那救世之星。”广通老道的眉头紧锁,显然对于江易毁坏他药田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道:“你怎能如此轻易地便将折神枝就给了他。”
“就凭他是那个人抚养长大的么?”
孟云岫微微笑了起来,一旁的广阳倒是开口了:“师兄可还记得那闯天幻境?”
“自然是听说过了,不过与这小子有何关系,难不成他进去一趟就能成救世之星了?”
“师兄你也是种药种糊涂了,”广阳手一挥,顿时这参星阁之内陡然间变得漆黑无比。下一个呼吸间,点点的光亮在三人中央的地面上之上汇聚。一条条纹路的形成,像极了这宁海附近的地域图。
广阳指着地上的“宁海城”道:“师兄你看,这宁海城背山靠海坐落在整片空雁山的正东。隐隐中镇住了这片地域的整个天地灵脉。”
“师兄你旧时应当也研读过数次参星录吧,可还记得这个?”说完广阳一指轻飘飘地点向了宁海城正中,正是那符阁所在。点点的红光自湛蓝的符阁所在升起,竟是缓缓汇成了一轮血红的圆盘。
“腥红之月?”广通老道眸光闪烁了一下,似是几起了什么,忙道:“莫非你说的是......”
“没错,师祖参星录上曾经记载过。上古之时便有腥红之月的存在,每每现世之时便有大灾厄降临人间。据我们观中典籍来看,最近的一次出现是在千年前的莽荒道境内。”三人面前的那猩红的圆盘像极了江易在闯天廊中所见的血月,广阳的眸子被映照的微微发红。
“四十年前宁海符阁镇封闯天幻境的事,时至今日我还记忆犹新呢。”沉默了许久的孟云岫也开口了:“当时我的星斗盘极度紊乱,周身凝成了血红之色,正是那参星录中所说,血月现世的征兆。”
广通老道缓缓地绕着地上的地域图踱步起来,道:“听说只有吴道伦一人从那闯天廊之中活着出来了。可这江易怎么又会进那闯天廊?”
“这就不得而知了,估计是吴道伦被凌波城的人逼急了吧。”孟云岫摇了摇头,道:“不过,师兄你应该记得药谷深处的那堆乱石岗吧,那里可不一般。”
“你的意思是......乱石岗与那闯天幻境有联通?”广通老道心思也颇为细腻,被孟云岫这么一提,瞬间明白了过来。脚步停顿下来,额头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百年前飘云门余孽祸乱宁海,可不单单是为了要争夺地盘这么简单。”广阳再度朝着其上点了几指,光芒闪烁的瞬间。数道红芒自血月中散发开,竟是与其他几个地点联结在了一块儿。
“闯天廊、药谷乱石岗、东海海祭坛,还有宁海城西那鬼宅,隐隐成了对称排布之势,究竟寓意几何我还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飘云门人定还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广阳看了一眼坐在上首沉默不语的孟云岫,继续对广通道:“江易这小子可不单单是被阳老抚养大这么简单。天生凝符之体,又被阳老授予了降妖命符。足以见到阳老对他所抱有的期望!”
“魔星隐灭,星河平衡被打破。世间究竟会发生什么还不得而知。可参星录中所言:‘魔星灭,血月现,乱世启’这九个字不得不慎重掂量啊!”
广通老道盯着地上那小小的血月看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但愿你们的考虑是正确的吧。”
.......
等到江易赶回宁海之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江易忙得带上了老头子的面具,化成了那易江的模样,才敢大胆的朝城门走去。
到城门边上之时,却发现城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一大队暗银铠甲的虎贲卫正一个一个盘查进入城内的百姓。
江易低着头跟到了队伍的最后,感受到不少的视线在城门边不停地扫视着队伍中的人们。
“柳家的人?”江易眸子微微眯起,瞥见了身着柳家服饰的几人,正坐在一旁的茶摊之上,装模作样地喝着茶,眸子却瞟个不停。
“老王,我说怎么今日这宁海城怎么戒备这么森严啊?前些日子我来的时候还没这般呢。”
“你没听说?这宁海城近几日出了好多事情!先是前几日符阁纳新大会被凌波城的人砸了场子。后来啊,听说有歹人潜入了城里。昨天夜里有不少人家都出人命了!凶手还没找到,能不严查吗?”
“还有人敢在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