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实在是个脾气乖戾的老怪物,这张脸倒也足够赏心悦目了。
谢琅琊心里想着, 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虽有些不适应,不过却无大碍。”
何止是无大碍, 这等轻松的身体,哪里是那具残破不堪的身体可以比美的。谢琅琊忍耐下心中狂喜, 想着等安抚下谷青之后, 便要他把那具身体尽快炼化,以防发现了真正的琅殊就在那其中——这具肉身不是能做炉鼎、更能炼药么?拿来废物利用一下倒是不错。
谢琅琊心中的算盘打得飞快, 却不见谷青眼眸微闪,已然不知不觉间靠近了仍旧躺在另一边的那具身体。
“谷青,不若先将他炼化了,你不是要炼制人丹,如今正是大好机会!”谢琅琊思忖定了便开口道。
谷青笑了一下:“这好歹也是你从前的身体,你就不曾有半点珍惜留念,一刻也等不得了?”
谢琅琊发现了自己有些太急,心中一惊,登时有些叫糟。可人的潜力似乎总是无穷的,到了这危急关头,他反而急中生智道:“过去的总要过去,与其执著过去,我更看重与你的将来。”
谷青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谢琅琊也跟着笑起来,满心以为自己这是安全过关了。却不想下一刻,就见刚刚还笑得色如春花的老怪物忽然脸色冷凝,下一刻便闻有破空之声,谢琅琊脸遭重击,顿时就吐出一口血沫。
他又惊又怒地瞪向谷青,却见谷青只是不屑地瞥了自己一眼,满身的乖戾邪张顿时爆棚: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说与我的将来?我的将来里有你什么事!”
怎么回事?
谢琅琊顿觉不妙,周身汗毛倒竖,连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要他赶紧逃跑。
可是没用,他才发现自己的周围早就被人先一步补下了禁制,悄无声息地将他圈禁在这里,一步都动弹不得。
“谷青,莫要伤他性命!”这是一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谢琅琊抬头一看,正是“自己”从那张榻上坐起,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
“你也听到了,若非我们早有防备,他要将你炼化了吃了。”谷青不满道,“到了这时候你还要护着他!”
琅殊,也就是意沧浪无奈道:“我是为了保护他而出现的,这是天性决定的,我无法违逆。”
他这么一说,谷青也就不再纠结了,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显然:护着谢琅琊是琅殊的核心人设之一,就算不是一路护航,起码也不能去伤害他。
谢琅琊眦张欲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琅殊怎么可能这么快醒来?!他们不是说了么,移魂术法之后,原本的身体因为骤然消失了一个灵魂,消耗过大,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休眠。
是了,谷青分明是早就识破了自己的真身,先前不过是虚与委蛇,果真是邪魔外道,狡诈非常。至于琅殊,也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蠢货,到了这时候还在讲什么善心,当真可笑。
不过他得要好好谢谢琅殊那愚蠢的善良才对,否则,就算获得了一具天赋极佳的新身体,自己也绝无可能在谷青手底下走过一招。
仗着琅殊,谢琅琊顿觉自己腰杆硬了起来:“是了,我虽说抢了这具身体,可也终究让你们如愿将两具魂魄分离,从此各安天命,也算是两不相欠,我这具身体,你们要便的收着好了。”
谢琅琊自觉自己依然是十分忍让,却不知道这番话大大触怒了秉性乖张的谷青。
“你是白痴吗?”谷青冷笑一声,与意沧浪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心思便已互通,道,“老实与你说了,你的保命牌琅殊现在是我谷青的人,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