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倒是在理。玄天学院的入学考试是每两年才举行一次,江林国子民对其的重视程度不亚于盛世佳节。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参加入学考试的弟子身上了,还有谁有那个闲情逸致陪一个老人家下棋呢?
想到今年的入学考试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卢靖晨索性就来个破罐子破摔,放下一切不切实际的念头,决定放松一下心情,虽然棋艺不佳,但至少可以陶冶陶冶情操。
“如果老人家不嫌弃我是个臭棋篓子,晚辈倒是愿意陪着您下两把。”卢靖晨自嘲地笑笑。
老人家微微点了点头,苍老的面容上是满意的笑容,“下棋下心,只要你有那份心肯陪我下就好。”说着,拈起一颗黑棋,摆放在了棋盘的正中央。
这一步叫卢靖晨有些迷惑了,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可是教过的,金角银边草肚皮,怎么这个老人家会选择在这里落子呢?
卢靖晨轻皱眉头,却还是选择在黑子旁边安营扎寨。
老人看了看她,又拈了一颗黑子置于棋盘上。
卢靖晨没有多言,默默地陪着她。
两人一来二去,很快就下了十余步。棋盘上的局势渐渐明朗起来——白子已经被黑子围得水泄不通,很有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
卢靖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动认输道:“老人家棋艺高超,晚辈自叹不如。”
熟料,老人家却开口,道了一句,“这就认输了吗?”
“难道这样还不算输吗?”卢靖晨不解,却见老人家似乎在等着自己收回成命。她不敢拒绝对方的好意,只得再次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棋盘上面,仔细地琢磨着该如何杀出重围。
看着看着,忽觉得眼前一花,所有的棋子好像活了一般,跳出了棋盘。
这……这是什么情况?卢靖晨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静静地看着这些黑子白子,看着它们要如何变化。刹那之间,黑子白子仿佛变成了正在交战的士兵,从表面上看黑子虽然处于上风,但被围困中的白子却是没有放弃的念头,拿着盾牌和兵刃与之搏斗着、厮杀着。
卢靖晨能明显感觉到那些黑子对胜利的渴望,渐渐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不要输,千万不要输。宁可站着死,也不绝对不能轻易认输!
那一刻,卢靖晨能明显感受到从那声音里爆发而出的力量,自她脑海迅速蔓延至了全身,整个人似乎也变得斗志昂扬了。
对,不要轻易放弃,要努力杀出一条血路!卢靖晨在心里呐喊着,咆哮着。那些白子亦感受到了她的力量与决心,很快就真的冲出了一条出路来。
望着那得来不易的胜利,所有的白子高兴着、欢呼着,在原地又蹦又跳,慢慢地连成了一大片,眼前的画面骤然被白光笼罩。
刺眼的白色叫卢靖晨睁不开眼睛,但积聚在她内里的力量却是没有消散。这一刻,她觉得无比舒服,比当初运功时还要舒服很多。
这……这是什么?难道是斗气吗?卢靖晨不敢相信,为何我体内会有这么多的斗气?不是都被冲散了吗?
“好了,比试的结果显而易见了。能留下来的,全都是老头儿我的新学生。”耳畔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听上去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卢靖晨疑惑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正坐在一张草编的蒲团上面,周围亦摆放了很多一样大小的蒲团,却只有两三个人和她一样还是坐着的。
奇怪,我不是在和老人家下棋吗?怎么就莫名其妙跑到蒲团上面了?卢靖晨越想越觉得奇怪,循着刚刚的声音望了过去,才发现说话之人正是方才与自己下棋的老人家,顿时一愣,惊讶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这个时候就算给卢靖晨十个脑袋恐怕也想不出来吧?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老人家笑着朝着她走了过来,“孩子,可曾感受到来自自然的力量了?”
“自然的力量?”卢靖晨幽幽地重复了一遍,抬起头,才发现一顶滚烫的日头就在自己的脑袋顶上。难道说我刚刚感受到的是来自太阳的力量?
老人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环形玉佩,“这个拿着,三日后自会有人去接你的。”
卢靖晨讷讷地接了过来,将那枚环形玉佩小心收好,并没有再问什么。
……
“少爷,阿奎可算找到您了。”半个时辰后,阿奎盯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朝着卢靖晨跑了过来,脸上、身上全是汗,看得出来应该是跑了好长一段时间,“知不知道您突然一声不响就消失了,真的可以把阿奎的半条命吓出来啊?”
“可是我并没有一声不响就突然消失了啊。”卢靖晨为自己辩解着。尽管还没有闹清楚自己是如何下着下着棋就跑到了蒲团上的,但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乱跑啊。
“您就戏弄阿奎吧。”显然,阿奎是真的生气了,“您叫阿奎去给您买水,阿奎去了,可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您不见了。知不知道当时阿奎有多担心啊,担心您一个想不开,就……”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卢靖晨顺着她的意思问道:“担心我一个想不开就寻了短见?”见着对方点头,她只觉得哭笑不得,“阿奎,你家少爷我啥时候心里承受能力变得这般脆弱了啊?还是你觉得我就这么扛不住事儿啊?”
“少爷在胡说什么呢。”对于这一番只属于现代人才有的言论,阿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