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拍开不孝女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眼不见心不烦,“酒早就没了,我趁你不在,都喝光了。”
“是吗?”凤栖不信,“那我去忘机河边的竹林里再去逛一圈啦。”
凤御瞬间就没脾气了,“你快领着你朋友去找个地方安排一下住处吧……没事去忘机河干什么!”心里就惦记着他藏起来的那几坛好酒。
凤栖知道这是老父亲凤御低头了,也不多做纠缠,又牵着阿梧的袖子走了,“那我领他走了,阿爹替我给阿娘问声好啊,我晚些再去看她。”
凤御挥手,赶紧走赶紧走,看多了气的慌。
对于凤御的这些反应,凤栖还有些哭笑不得,阿梧看着凤栖眸子里深深的笑意,“你很开心?”
凤栖点头,这虽然是在幻境里,但能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些早已经不可能再见面的人有这样亲近而随意的互动,而不是仅仅只靠着回忆过活,真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一场幻境之行,给她带来的意外之喜有太多。
也包括对面的这个少年。
凤栖牵着阿梧的袖子往自己住的院子走,一路上遇见好多打招呼的族人,一边打招呼一边打量阿梧。
“这是我带回来做客的朋友。”凤栖干脆大大方方的挽住阿梧的胳膊,“你们可要好好招待他呀。”
如果她若是有些害羞和忸怩,还更容易让人想歪些,但换了这么坦然又真诚的神色,反倒是不惹人怀疑了。
阿梧全程都没有关注那些打量他的人,只薄唇微抿,半僵着身子跟着凤栖亦步亦趋地走。
那只胳膊还被凤栖挽在胳膊肘里,他有些不知所措,上半身动也不动弹一下。
凤栖的院子常年都是她一个人,连个侍候的仙侍都没有。
有些地方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甩袖轻轻拂去,让阿梧找个地方坐下,自己不知道去哪端了一壶茶来。
回来的时候,看见阿梧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胳膊看。
傻了似的。
这种丢了魂似的大神,凤栖打从认识他开始的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
还挺有趣的。
“喝吗?”凤栖把那壶茶水摆在两人中间,“我蓬莱仙岛特产的凤冠茶,要不要试试?”
阿梧先是盯着凤栖多看了两眼,而后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凤栖变戏法似的又变出来两个茶杯。
茶是好茶,阿梧是第一次喝。不光是第一次喝凤冠茶,还是第一次喝茶。
茶水的味道,说实话他评判不出什么,毕竟他没怎么接触过除了忘川境之外的这些吃食。
他生来便是一方天地的掌控者,是忘川河的化身,独立于六界之外,既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休息,所以对于人神妖魔等六界任何生物的生存之道,他其实都没有资格评判什么。
茶水,和忘川河水的味道不同,这大概就是他对于茶的唯一认知。
不同的,是忘川河水是他的,而茶水,是凤栖给他的。
喝完一杯茶,他放下茶杯,问起了正事。
“你要把禁地的事告诉他们吗?”
凤栖抿一口茶水,舌尖蔓延开一股淡淡的涩,“其实,我也还未想好。”
她转而又去问凤栖,“你说,这方幻境存在的意思,是什么?”
阿梧看着凤栖给他重新添满了茶水,缓缓道:“是为你。”
凤栖抬头看他,“嗯?”
“这方幻境,连带着我们所有人存在的意义,都只为你。”阿梧道,“你是这方幻境法则的持有者,所以幻境依靠你的意念而生。而等到你真正堪破这方幻境,或者你破解出去的方法之后,这幻境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了。”
这些道理凤栖其实都懂,但她自己仿佛也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
就是幻境中的这些人,究竟算不算是真正的生命。
那么她究竟有没有掌控他们生死的权利?
当年蓬莱仙岛的那一场浩劫,可以说是死伤无数,不仅仅是仙界,还有其余两界生灵,也颇受其波折。
现在,凤栖有幸提前知道了事态的发展,若是现在告诉仙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