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很普通的桥,桥面坡度34%,桥身长30来米,上方沥青铺设,与大部分桥梁相似。
吴州被人称为水乡,河流众多,类似这种桥可能有几十上百。
这片是新开发区,最多也就十多年历史,怎么可能会随意倒塌。如果有人当着杨帆的面,说他马上塌了,杨帆定当一拳回复,不是专家,不是政府部门,有什么资格说话。
“应该怎么办?”
杨帆有点茫然,人言轻微。桥面上,依然车水马龙,一片宁静。
“杨帆,你想要做什么?”祁月疏见男友望着桥面,怔怔出神,他的眼里又疑惑,震惊,更有恐惧。
“这顶桥要塌了,月疏,你说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杨帆双手捂着脑袋,身体下蹲,都快急出眼泪了。
“你怎么能断定……”祁月疏一开口就不敢说了,是啊,没人能够判断。这种事,就算专家来了,也要计算好些天,给个模糊的数据。
得出的结论不过是随时,可能,应该,说不定等等。
有些危桥,可以存在五年十年没事。只有发生了,才被人所知。
最后,祁月疏对于男友的信任占了上风。
“报警,报警吧,我相信你的杨帆。”祁月疏下蹲抱着他,两人相拥着。
此时此刻,世界上唯有祁月疏,会相信他。
一辆辆汽车通过桥面,安然无事,驾驶员会透过车窗,看着蹲在马路边的一对小情侣,想着两人是不是吵架了,是不是感情有什么问题。
他们茫然不知,死神擦肩而过。
“对,报警。”杨帆精神一震,起身拿出手机,拨号。
“这里是110指挥中心,请问你有什么事?”
“你好,我现在园洲街与津平路交叉口,十字路口向北四十米,有座桥名叫圆生桥,马上要塌了,请尽快派出警力,并通知有关部门。”
“先生你好,请你再说一遍?”
“我说了园生桥,马上要塌了,请尽快派出警力,通知有关部门,你是听不懂吗?你是不是刚刚上班,这么大的事和我扯皮?”杨帆气急败坏,自己急地要死,那边竟然还在拖延。
“先生请您冷静,请再确定位子,我马上通知警员到你身边调查情况。”
杨帆知道,那边根本没当回事,没人会信,想到这,他意兴索然,道:“我就在这桥边,你通知人吧。”
车辆还在桥面驶过,很稳,要拦吗?用什么理由?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祁月疏见他板着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自是明白,男友心里在犹豫。
桥是双行车道,挡住一边却拦不下逆向车辆。杨帆不愿意让祁月疏承担用身体拦住车辆的风险,在可控的危险内,做有意义的事。
举目四顾,寻找有用的东西,视线在马路两侧绿化带凝滞。
“等着我,我去弄几根树枝。”
没等祁月疏发话,杨帆快速脱下大衣,交到女友手里,这有两层意思,拿着东西不方便参与,可以让她更安全。
脱去衣物,杨帆身手更加灵活,双手环抱光秃秃的树干,两脚跟着一蹬,刚好踩在防冻绳索上,没几下,就攀上一个分叉,稳稳站好。
手脚并用,一根根手指粗细的树枝被拧断,打落地面。
这个举动,无数路人看见了,不关自己,浑不当回事。
“杨帆,小心啊。”祁月疏远远大叫。
看数量足够了,杨帆轻松跳下,捡起树枝,又跑回桥头。
“你在这别动,车子能喊停就喊,拦不住也别管,比起你的生命,别人出事,关我屁事。知道吗?”
放下树枝,杨帆两手抓住女友肩膀,极其严肃的叮嘱她,女友心底太软太善良,不先提醒肯定会站到马路中央去。
“我明白了。”祁月疏心底决心,这个时候,不能成为负担。
杨帆点点头,抱起一地树枝,就近跑到马路中央,把树枝摊在地面。
“嘀……嘀……”
从北向南的第一辆车,立即打响喇叭。一位男子从车窗探出头来,大叫:“找死吗?还不给我把地上树枝弄走。”
树枝影响地面不是很大,硬要闯过最多运气不好车头小小刮花,主要是杨帆站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桥要塌了,你想找死?”杨帆两眼一瞪大叫。这根本没用,这话就是为了心里安慰。
第二辆车第三辆车堆在后方,鸣笛之声更响亮了。
“神经病。你以为自己是谁。”男子大骂一声,被后方的车辆催促,无奈之下启动车子,从逆向车道驶过。
后方车辆接二连三根着第一辆,走逆向车道,绕过地面的数字,再回归正常车道。
“不管我事,我反正尽力了。”杨帆把逆向车道也放上树枝,这样一来,显然另一头拦路的东西不够了。
他又再次不放心的叮嘱,“月疏,你靠在路边,桥这头你看着,那些驾驶员能听你的最好,不听的随便。千万别走开,我求你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祁月疏点头,怀中男友的大衣被她越来越紧,她害怕,她担心。
“我再去弄些树枝,把另一头……”杨帆一指那边,一辆闪着警灯的摩托车驶来。
摩托车停到路边,带头盔,穿黄白制服的巡逻警察跑了过来。
“是你报警。”警察看着地面的树枝皱眉。
就这一小会,树枝前后十米内,已经停了五俩车了。
“嘀……嘀……”
杨帆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