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
薄荧推测要不了多久就会念到自己的名字,果不其然,第六个名字就是自己。
“薄荧。”
负责带孩子走的护工从走廊另一端回来后,冷冷念出了薄荧的名字。
薄荧被带到了院长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任院长,还有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他们三人坐在房间中央的那张长咖啡桌前,一齐望向走进来的薄荧。
“坐吧。”任院长不苟言笑地说。
咖啡桌前只有两条沙发,一条坐了两个警察,薄荧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坐到任院长身边。
薄荧在任院长所在的那条沙发上坐了下来。
“别紧张,我们只是问一点事。”年轻的女警察把薄荧的谨慎误以为是紧张,柔声安慰道。
北树镇太小了,薄荧进来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女警察不是北树镇的人,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轻言细语地和她说话。
薄荧对她似是羞涩的微微一笑,女警也回报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接下来警察问你的事情都要老实回答,明白吗?”任院长的声音里略微带了点警告,只有福利院的孩子们才听的出来。
薄荧点了点头。
“你和屈瑶梅的关系怎么样?”男警察一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薄荧的脸上微微露了一点恐惧,她看向任院长,后者有些厌烦地加重了语气:“照实说。”
“……不好。”薄荧低声回答。女警察同情地看着她,看来他们已经从其他人的嘴里得知了薄荧和屈瑶梅的过节。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她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昨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之后一天你都没有看到她?你们不是在一个学校吗?”男警察不客气地问,旁边的女警皱起眉用手肘捅了捅他。
“我很少出班级门……我们没有在一个班。”薄荧轻声说。
“今天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薄荧愣了愣:“我在寝室里睡觉……”她怯怯地看向女警察,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吗?”女警察果然递出了话头。
“屈瑶梅……她怎么了吗?我今天没有在食堂里看见她……”
男警察没有回答,女警察答非所问:“别担心,回去吧,我们有其他疑问再来找你。”
薄荧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出院长办公室后,领她来的老师就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后,冷冷说了一句:“回宿舍去,上午不要乱跑,下午照常去学校上课。”
中午大家聚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嘴里的话题已经只剩一个,那就是屈瑶梅的死亡。
屈瑶梅死了。
尸体在河边被发现。
7.第 7 章
薄荧坐在远离众人的地方,一个人独自进食着,其他孩子的交谈声和猜测不断涌入耳里,她像是遇到什么难题一般皱着眉头。
“在想什么?”一个清凉的声音在薄荧对面响起,她抬起头,看见神秘的黑发女人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薄荧下意识地朝周围看去,远处的孩子们依然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屈瑶梅的死,其中一个孩子撞上薄荧的眼神,想也没想就瞪了她一眼,对坐在她对面的黑发女人,就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薄荧放下筷子,将餐盘放回回收处,神色若常地离开了食堂。
金属手环碰撞的声音在她身后持续响着,而每一个和薄荧擦肩而过的人都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外部人员视若无睹。
“你可以在心里和我说话,不用担心别人听见。”黑发女人一眼看破她的顾忌,带着笑意的声音让薄荧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她脸上恶趣味的笑容。
“为什么别人看不见你?”薄荧在心里问。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你是鬼吗?”
“不是。但是如你所见,我也不是人。”
“你跟着我想干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为了实现你的愿望而来。”
此时薄荧已经走回寝室,同寝室的女孩们还没有回来,寝室里只有她和黑发女人两人,薄荧转过身静静地看着黑发女人:“我也说过了,我没有愿望。”
“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赶我走呢?”黑发女人伸手抚了抚漆黑的长发,嘴角含笑地看着薄荧:“你一直想要人在身边陪伴自己,现在我来了,我可以随时随地陪在你身边,和你说话,和你玩乐,成为你最形影不离的朋友——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那是以前。”
“你阻止不了我,为何不享受这份特殊的友谊?”微凉的声音和手镯清脆的碰撞声一同响起:“你可以叫我x,薄荧。”
她的手抚上薄荧脸颊,像是空气一样,没有任何温度。
“我们还有很多次见面。”
黑发女人的微笑在薄荧面前逐渐淡去,像是被阳光穿透的晨雾一样,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名警察在三天后又来了一次福利院,一部分孩子再次被问话,包括薄荧。
屈瑶梅的死让合成裸/照进入了警方的视野,屈瑶梅的同伴里有人出来作证,屈瑶梅死前就是去见了几个被他们怀疑合成裸/照的人后失去了联系,然而调查后一无所获,再加上屈瑶梅有在河边玩耍的习惯,她的溺水最终被定义为一场意外。
薄荧是被叫到的最后一人,在问完一些常规问题后,任院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