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第二个人会叫裴涪浅了。”
肖裕小声跟旁边几人嘀咕:“我就说吧,谁家父母是有多不期待自己孩子的出生,给起这么一个不受欢迎的名字。裴涪浅,赔钱?肤浅?”
话不小心被裴涪浅听到,她耸一耸肩,苦涩的笑:“是啊,我就是不受期待的产物。”
肖裕翻了个白眼,兄弟几个打哈着一笑而过,在他们正常的三观里,还没有见过不疼爱亲生孩子的父母,因此都没当真。
只有段老爷子,凝着面前的小姑娘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
忽然想到什么,他指了指老婆子说:“你去书房第三个抽屉里把那个相册拿来。”
他戴上茶几上的老花镜,翻着老旧的相册在寻找着什么,好不容易翻到,他取出来那张照片,递给那孩子看:“我就记着有张你小时候的照片,你看。”
不止裴涪浅,其他几个男生闻言也好奇的探头来看,照片中年轻的女人牵着小女孩儿的手站在背景杂乱的平房前。
女人穿着一条长及脚踝的牛仔喇叭裤,白色泡泡袖的短衬衣完美的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身,最亮眼的是头顶的那只羊毛呢礼帽,即便是现在看来,也尤其的时尚。
而那小姑娘,扎着两个小麻花辫,穿着粉色碎花的棉袄乖巧的站在女人身边。那两只懵懂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特别的可爱。
裴涪浅呆呆的看着那张照片,不自觉的就出了神。
若不是那个红色波点的发带现在还收藏在她的收纳盒中,她都不敢相信这照片中的小女孩是自己。
她小时候和程晓玥这么亲近,还手拉手过?
先不说她近几年和父母冷冻的关系,就是放眼整个家里,西山大院或者西外的别墅,她都很难找着一张母亲的照片,更别说是合照了。
因此她十分怀疑照片的真实性。
一旁的几个男生看着这照片中可爱到爆的小女儿都忍不住想钻进照片中掐一掐那肉嘟嘟的脸颊,尤其段王爷。在自家翻到一张自己同学照片的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仿佛忽然间他就相信了原来世间真的是有缘分存在的。
不自觉的,再看向裴涪浅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柔和了,那是哥哥对着妹妹才有的疼爱之情。当然不会是感情,他所有的爱情都给了唐甜甜。
情不自禁,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掐了掐对方的脸颊,那白皙的脸上褪去了婴儿肥,手感不如直接捏照片中小孩儿的脸好玩,但也依然很柔嫩。除了唐甜甜,他还从来没和其她女孩子肢体接触过,不由的更加小心,怕自己手重弄疼了对方。然后感慨:“真没想到,原来你小时候还挺可爱的么。”
“真猥琐。”肖彦受不了的抖了抖鸡皮疙瘩。
隋海岩想到什么更加猥琐的笑了,他勾一勾手指,那兄弟几人头凑近了些,他小声的用只有彼此才听得到的语调说:“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前老说操/你妹,原来你真有个妹啊。”
他话落,其余三人动作整齐划一的一人给了他一拳。
“嗷——”隋海岩吃痛的捂着肚子呻/吟,委屈兮兮的流着泪说:“我只是阐明了一个事实。”
异口同声:“滚!——”
裴涪浅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看向肖裕,希望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们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肖裕瞪她一眼,她那无辜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诱人,不由皱眉:“把头转过去。”
他说着,心里默默打定主意,以后要让这蠢丫头远离隋海岩这贱人。
肖彦推开隋海岩,上前一步对裴涪浅笑:“段王爷说的对,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啊。”
裴涪浅微微低头盯着地板,她不想应付肖彦去虚伪的笑,如果可爱,为什么站在自己身边的程晓玥却不高兴呢?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母亲竟然是人大的学生。可她明明,不是在财大教书吗?
带着疑惑,她问知情的老人:“爷爷,我妈妈曾经是您的学生,那她也是人大毕业的吗?可是我出生以来她都在财大当老师。”
竟然人大的经济学在是全国都排名第一,竟然程晓玥曾经是人大的学生,并且还是段爷爷最得意的学生,那为什么她放弃了留校的机会而孤身前往对她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财大呢?
这问题就像是摸了老虎的屁股,刚刚还高兴的段爷爷立马又板着一张脸,吹了吹胡子,哼了一声:“为什么?还不都是裴伟良那混蛋!”
他父亲?
裴涪浅怔住。
其实在她的心底一直都有一个问题困扰过她,就和天下所有父母感情不和的孩子们一样,她也曾偷偷的考虑过,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离婚了,她会跟谁?
她还记得小学同桌曾经哭了好几天后悄悄告诉她,他的父母要离婚了每一天都在问他以后要跟谁过。他们天天都在逼着小孩子做决定,而被孩子放弃的那一方就从今往后都不得再相见。
幼小的裴涪浅,默默记下来了这件事情,她也以为父母只要离了婚,就必须要从中二选一,放弃一个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渐渐当她长大,她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有了独立的人格。后来这种二选一就变成了二者皆不要,她确信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但是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在她幼年的心里,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她的私心是爸爸。
至少和性格高冷的妈妈比起来,爸爸偶尔还是关心她的。
可是如今看来,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