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
柳檀云忙答应着,瞄了一眼那龙椅,便随着何循向外头去。
出了正殿,就见四处都由蒙将军领着的人护卫着,何循便问柳檀云:“你要去哪?”
柳檀云回头看了眼,便拉着何循问道:“你看到那椅子了吗?就大殿上的那个。”
何循眯着眼睛,压低声音说道:“你别急,这事得徐徐图之,咱们一步步来。”说着,仿佛想起自己曾经的志向是要封侯拜相,因闻到身边的馨香,便扭头去看,见身边的女子进宫之后不似其他人因那威严高耸的宫墙而战栗惊悸,顾盼之间,反倒越发的神采飞扬,就似那瑰丽的牡丹只合养在矜贵的玉盆之中才更加娇艳一般。
何循看着柳檀云,不由地想,只巴望着封侯拜相,是配不上身边这美人的,这美人是要做红颜祸水的,从来不曾听说过祸害区区一个重臣,能称得上祸水。
想着,何循并未领着柳檀云去看太子妃,反倒带着她去了宫中最高的一处小楼。
寻常人家建屋子不敢逾矩,因此屋舍比不得宫里的高大,此时,柳檀云跟着何循上了宫里的一座三层小楼,将大半个皇宫尽收眼底,看着无数宫殿上的琉璃彩釉个个流光溢彩,看了一圈,又忍不住将眼睛顺着贯穿京城的轨道看向那来时的大殿。
再回头,柳檀云看向一直看着她的何循,浅笑道:“若是带费而隐来了多好。”
何循笑道:“不管他来没来,你是六道阎罗真身,巡海夜叉转世,你定下的事还能改?”
柳檀云转过头,只瞧见秋风将远处的山染成了金黄,笑道:“费而隐不乐意随着咱们的心思办事就罢了,总归咱们又不只有他一个,也不强求他按照咱们的心思来。”说着,便含笑摸向自己的肚子,心想这这辈子,红颜祸水,她是做定了,只是祸害的到底是谁,这她就管不着了。
何循瞧见柳檀云摸着自己肚子,便明白她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含笑摇了摇头,负手站在柳檀云身边,眼前宫墙深深,看似压抑昏暗,却是他心甘情愿随着她一起憧憬的地方。
“你这不贤良的妇人,当真是,不贤良的彻底。”
一声就似叹息般的话语静静地落下,冷宫之中,早先的九五之尊身陷囹圄,与许久不曾同床的皇后面面相觑;大殿之上,一群公侯将相正商议着如何分赃;东宫之中,年少的皇孙盯着幼弟正暗自衡量自己的份量;京外渡头,侥幸逃脱的王爷们一边仓皇地躲避追杀,一边思量着回到封地是要清君侧,还是要归降;青田镇外,做了几十年储君的太子,正兴奋地准备赶回京城,盼望着坐上他向往许久的宝座;北边要塞之外,野心勃勃的外族头领因得到蒙将军离开关塞的消息,正准备趁虚而入。
这些人都不知道,富丽堂皇的宫中小楼之上,不等一切尘埃落定,那里的一对年轻夫妇,便已经算计着用他们做棋子,来谋得这如画江山、秀丽山河,除了这对夫妇,其他的人能做的,只是顺应天命地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