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嘴快的都叮嘱一遍,特别是邓婵的事情。”邓婵在长秋宫这些日子,底下人都叫她冯姑娘,但是宁平公主来闹腾了那么几回,也许早就有人猜到了。
“服侍她的映心和映蓉都还算机灵,就怕底下其他的人嘴杂。虽然她们不知道什么,但保不齐能听个一句半句的。她这两天还常往太子那边去,墨涤那里也得仔细着。”
皇后这一病,许多事情顾不过来,这宋可儿不但帮不上忙,倒像是来添乱的。可是,长秋宫和西宫的事情又不能摆在明面儿上,宋可儿哪知道这宫中的水有多深。而紫苏一直就不喜欢她,以前在漆里舍的时候就觉得她貌似娇憨,却过于刻意,进了长秋宫居然独自一人跟阴丽华出去了那么久,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宋可儿回来的时候,青染告诉她皇后已经服过药睡下了,她也不好过去打扰。等回到自己的住所,两个丫头看起来还是那样殷勤周到,但是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难道是因为阴贵人?
宋可儿并不是真的憨人,但是她也想不到长秋宫与西宫表面上和谐宁静,暗地里是那样的水火不容。她哪儿知道,那些曾与西宫有所牵连的,都被皇后远远的打发了,能留下的没有一个不是心明眼亮的。而她现在公然跟西宫走得近乎,还是阴丽华贴身的丫头给送回来的,可是大大的犯了忌讳。即使没有红宛的叮嘱,映心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我听说皇后娘娘身边有个叫邓婵的姑娘很是细心伶俐,怎么我从来都没见过。”
“姑娘这是打哪儿听来的呀?娘娘身边就是有就只有青染姐姐她们三个,之前还有墨涤姐姐,哪来的什么邓婵姑娘啊!”映心一边回答她,一边给她拧了帕子擦手。
宋可儿听她答得干脆,倒不像有假,也许是真的不知道。可是邓婵好好一个人进了宫,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哎,也难怪阴姐姐惦记。
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于是问道,“我在娘娘那里见到一个叫冯春的姑娘,整个人冷冰冰的,这样的人怎么到了娘娘的身边服侍?”宋可儿不动声色的瞄着映心的神情。
“姑娘说那个冯春啊,奴婢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她是娘娘病了以后进的宫,听说是中宫私府令大人找来给娘娘调理膳食的。奴婢倒觉得那冯姑娘的手艺也就一般,还不如青染姐姐呢?姑娘您是不知道,青染姐姐煲的汤可是一绝。娘娘不吃的东西常常赏给我们这些下人,奴婢有幸尝过一次,这辈子都忘不了。”
映心一张巧嘴吧啦吧啦的说了半天,可全都是青染她们几个的事情,这些宋可儿比别人要清楚的多,听得直犯晕。不过总算还是有点有用的信息,那冯春是近来才进宫的,跟邓婵应该没有关系。估计也打听不到什么,她也就不再发问,任由映心自说自话。
天色将晚的时候,刘秀一个人到了长秋宫。看着不久之前还在站在却非殿上慷慨激昂对峙群臣的女人,几天的功夫就憔悴的连起床都费事,心里狠狠地疼了一回。
“陛下怎么也不带个人?等会儿天就黑了。”
“这没什么,你别瞎操心。你这儿就这么几个人伺候,怎么还把邓婵放出宫去了。”
郭氏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也没打算瞒着,轻声答道:“邓婵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在臣妾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困在宫中没有任何益处。索性让她回南阳去,也许能有机会帮到邓奉呢!”
刘秀搂着她的胳膊稍微紧了一紧,无奈的说道,“这个时候你还操这个心干什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关键。你这儿本来人就不多,现在邓婵也走了,明天挑几个好的补上吧,宫里的你要是都看不上,就让中常侍出宫去挑些家人子。”
“陛下,臣妾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就是休息不好,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伺候。这外间立着的十来个,个个都聪明伶俐,只是臣妾嫌人多吵闹,用不上她们罢了。再说。为了臣妾一人再惊动满城的百姓,岂不成了罪过。”
“唉,朕已经让民间推荐良医了,定能治好你的病症,你要放宽心。”
刘秀不忍心再让她说话费神,就在一旁默默地坐着,天色很晚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陛下,让大长秋送您去西宫吧!”
“朕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刘秀倒是好心,知道郭圣通夜夜噩梦想在这陪着,殊不知他本身就是一个噩梦。
郭圣通哪儿敢让他留下,“皇上国事繁忙,要是因为臣妾不得休息,那臣妾心中就更加难安了,陛下保重自己就是心疼臣妾了。”
郭氏一再坚持,又处处为他考虑,刘秀也不好违她的意。一直到大长秋回宫复命,郭圣通才算放了心。
而帝后口中的邓婵,在洛阳郊区的一个小茶寮里等了一整天以后,汇合了太医令的两个弟子,不分昼夜的往南阳赶去。这一路兵荒马乱,连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