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道了歉,此事就此揭过了,柳青也就没在琉璃宫久留,慰问了两句后便坐着凤辇回了乾坤宫。
安然留了下来,虽然他说余毒已经逼出来,她还是不放派太医来瞧瞧,确定身子没什么大碍了,才彻底放心下来。
殿内只剩下两人了,韩宥辉也没那么顾及,坐在软塌上翘着二郎腿:“陛下,我虽然不小气,但也不至于对伤害自己的人仁慈。这次是看在皇夫怀孕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那我在这里感谢我们竹君深明大义。”知道他是嘴硬心软,安然笑着调侃。
男人颇为享受她恭维和打趣,侧身手托着腮冲女孩眉飞色舞道:“而且我知道,皇夫之所以对我下手,是因为陛下喜欢我,他心里嫉妒我。”
安然脸上微烫,见他格外悠然地抖着腿,言行举止间透着满满的得意,睨了他一眼,嗔怪道:“自恋狂,谁说我喜欢你了。”
韩宥辉从善如流道:“我感觉得到啊,我喜欢陛下,陛下也喜欢我,我的感觉很少出错的。”
又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安然无言以对。
韩宥辉倒是越说越来劲了,咧嘴大笑起来:“想想皇夫比我先进宫都没让陛下喜欢上,我就高兴。以前那些世家子弟嫌弃我出身乡野,粗蛮无礼,可偏偏我母亲是左相,他们又不得不讨好我,我看着就跟耍猴似的,别提多逗了。”
安然啧了声,无奈地直摇头:“我发现你有点像阿q,深谙精神胜利法。”
韩宥辉有些纳闷:“阿丘是谁?精神胜利法又是什么心法?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这些。”
“我胡诌的,你别琢磨了,这两天也别练功了,好好修养才是。”
功还是要练的,自己躺了好几天骨头都快软了,为了让她安心,韩宥辉嘴上还是应承了下来。
安然还有政事要处理,不好久留。
韩宥辉将人送到殿外,犹豫了下,对她说:“陛下,其实我不跟皇夫计较是知道你也在乎他。”
安然看着他,颇为认真道:“谢谢你。”
韩宥辉冲她一笑:“陛下与我之间无需言谢,陛下能带皇夫到我跟前道歉,我就很满足了。我母亲常说:初心难得,需得好好珍惜。我能与陛下两心相印已经是难得的缘分,旁的不重要,也懒得花心思去争去斗。”
这个道理谁都懂,可要做到却很难,安然很希望他能一直保持初心。
“其实你们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谁惹了谁直接日回去,吵架也好,打架也罢,只是手段要光明磊落,我也懒得去管。”而且我也管不下,最后一句安然没说,默默为自己心塞了下。
韩宥辉听了她的话,抿了抿唇:“我要是真动手能把他的脑袋瓜子给扇扁啰,你还不得心疼死。”
他虽然说得有点夸张,但想想那无所不能的内力,安然吞咽了口口水,有点替其他男人担心:“那还是别打吧!君子动口不动手。”
……
黄昏时分,安然和柳青商量了下接待辰国来使的欢迎宴,这宴会办起来不简单,一方面不能太过铺张,又要展现大国气派,官员人选、节目等一系列都要安排妥当。
“你呀少废点心思,同礼部商榷好,交给底下人去办。”担心他受累,安然本来想直接交给礼部办的,但又怕他觉得自己在夺他的权。
柳青点头说是,两人讨论了这么久,还真有点饿了。
“陛下,去表哥那儿用晚膳吧!”最近柳青都被徐自臻那儿的小厨房养叼了嘴,不用安然说就拉着她去蹭饭。
安然也喜欢李宏做的膳食,摆盘精致,菜肴色香味俱全,作为太君的贴身近侍,没事时就喜欢琢磨些吃食,倒是让他们大饱口福了。而且自臻就是这几天要生了,除了辰国那点事,安然想在他身边陪着他。
然而,两人刚到殿外就听到李宏的叫声:“快去叫稳公,太君发动了。”
安然连忙跑进去,刚到外殿就被宫人拦住。
“陛下恕罪,产房血污重,不吉利,当回避。”
安然皱眉,厉声命令:“让开。”
这宫人也是战战兢兢出声阻拦,被她一喝,连忙退开跪在一旁。
安然抬脚正要继续走,身后传来柳青的话。
“陛下,还是安心在外等候比较妥当。”
安然回头给了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又对跪在脚边的宫人道:“照顾好皇夫。”
“喏!”
徐自臻在殿内约莫听到他们的对话,想要出声,可腹部越来越猛烈的阵痛,让他只能发出痛呼声。
宫人将他扶到床上躺着,李宏在一旁亲身侍候,替他解开衣衫,稳公住在偏殿,赶过来要些时间。
安然与那些端着热水和纱布做准备工作的宫人几乎同时入殿。
李宏废了番功夫才将外袍中衣一一褪去,转个身见陛下来了,有点头大:“哎哟,我的陛下呀,您不在外面等着,跑到产房来作甚。”
安然此刻心里紧张,无心搭理他,跑到床边见男人满脸都是汗水,脸色涨红,额角青筋都凸起,看起来有些狰狞,显然是痛极了。
她之前向太医询问了这里男子是怎么生产的,与现代的剖腹产差不多,区别的是没有麻药,很多体弱的男子直接会因为受不了痛苦死去。
“自臻,你……”
“陛下,你……先……出去。”徐自臻几乎咬着牙槽说出来的,虽然欣慰她能进来,但产房不吉利,她作为一国之主不能粘上血污。
安然不愿意走,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