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熟练地打开天然气,将锅先放在火上加加温。过了几分钟后,陈炎燚摊开手靠近锅底,感受温度,等感觉差不多以后,他便讲放凉的菜倒进锅内。
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映在陈如海的眼里,加深了他眼眸间的情绪。说不清是感慨还是心疼多点,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一刻,他真切感受到孩子的确长大了。
“我还记得以前你只是个会闯祸的麻烦精,天天跟着哥哥的后面又哭又闹……也是真快,眨眼间的功夫就长了那么大。”
“不快了。”陈炎燚关火盛菜,在说到过往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抵触,“你的曾经都可以写好几本书了。”
透过陈炎燚生硬的口气,陈如海很快便能感受出他的不愉快,当下聪明闭上了嘴,对过往不谈。
父子两人就着一盘菜默默吃着,席间除了偶尔筷子敲击碗盘的声音,便再也听不见其他。
刚才不小心发生的矛盾,两人均是刻意抹开。
陈炎燚心里到底装着事,在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挑着词句问道:“最近……你跟李秀华她怎么样?”
陈如海抬起头,云淡风轻地问道:“我记得你跟她关系算不上好,怎么会突然想起关心我跟她的事情来了?”
言罢,他夹起一筷子菜放到碗里,赶了赶。见陈炎燚还没回答,也不追问,只是在吃得差不多以后,放下筷子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没有料到陈如海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陈炎燚抬起头,正巧看着他拿着面纸擦嘴。
姜果然是老的辣,气场能这样随意转换,估计也只有他了。
陈炎燚懊恼自己一个问题无形中便暴|露所有,但既然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便不能主动摊牌。他笑着答道:“我只是随口问问。最近日子太无聊,你俩要关系不好,还能让我乐呵几天来打发时间。”
陈如海看了他一眼,眸子里藏着神色不明的笑,“那我想你可以开心很久了。”
手指攥在餐桌上,陈炎燚扯出一个笑容,故作无知,“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怀疑李秀华出|轨的意思。”陈如海坦坦荡荡,不带半分遮掩,“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秘密。如果有,也只是别人还未发掘的例外。”
“你不生气”陈炎燚纳闷,“还肯跟我说”
陈如海面对他的疑惑,大笑出声,“你是我儿子。再说了,我比这更狼狈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至于生气……”陈如海叹了口气,“人到一把年纪,会发现这么一个道理——日子跟谁过不是过,何必又过得那么清楚明白。只要她能及时收手,我愿意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看来他还不知道李秀华的出|轨对象是谁。陈炎燚望着陈如海此刻的模样,心情更是感到有块石头压在心头般抑郁。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想来想去,能说的似乎也只有这么一句话。陈炎燚垂下脑袋,视线盯在桌上。
肩头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力道,像将什么重要的东西传到他的手上。
陈炎燚愣住,慢半拍地回过神。
“我现在年纪大了。没什么心愿,就是盼望着你能别再怨我了。算了,怨不怨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不要把自己的人生多做赌气的砝码肆意挥霍浪费就行。还有你哥……他一直都懂事不让我操心,我没什么其他想法,就是希望他能继续这样好好的。”
继续这样好好的。
陈炎燚抬起头,餐桌上面悬挂着盏吊灯,里面闪着好几盏的小灯泡。
他看到陈如海的头发,银白和黑色交相映错,让人看得心疼。
明明怨了好几年的人,却还是抵不过血脉中相连不断的柔肠。
陈炎燚想着不久前张秋醒对自己重复的话,她说:“每个人都拥有一次抱歉和被原谅的机会。”
“陈炎燚,你也该给彼此一个互相原谅的机会。”
夜色闪烁,从今天起,他决定要跟父亲和解。
大结局
早晨起来,已经过了七点的光景。太阳挂在天边,光亮照人。
张秋醒推开门,在家休息好几天,今天她跟陈炎燚约好要一起去学校复习。
高三到了,学校留出来的假期也不是让他们真正放松。虽然以前考卷的题目她已经不大记得,但该怎么复习的方向还是有个大概印象。
只要方向抓对了,她也不用担心陈炎燚的高考成绩。
收拾好自己,张秋醒,推门出去。
右脚刚往前伸,她便听到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低下头,张秋醒看到幽绿色的酒瓶被撞翻在地。蹲下身子大致扫一眼,她估摸着有七瓶左右。
脑海里面最先蹦出来的是陈炎燚,张秋醒担心他受到什么一时没想开的刺激跑来这里喝酒。
,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却忽然停住。毫无预兆间,视线被脚下的一封褐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