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探知一二。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一圈人,没有一个是知道的,那说明这事要么就是吴家的人知道,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大家能做的微乎其微、要么就是,大家在这个当口集体选择袖手旁观,因为那是一件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说明吴家现在不好。
前面走着的余光里发现了林榛的掉队,扭过头来催她,林榛回过神,再次瞧了人群里面格外沉默的吴思棉一眼,跟了上去。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黄声鸣跟知榕说了声“先走了”,就往左边走了,再前走一点,商陆拖着黎琳琳过来拍了拍林榛的肩膀,两人就往马路对面走去。
吴思棉停在路灯下面,抬眼跟林榛对视了好一会儿,眼泪就漫出了眼眶,那一刹那她仰了仰头,再次跟林榛对视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舍不得你们。”
那声音里包裹着实打实的悲恸,一个字一个字就跟从喉管里面挤出来似的,没说完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往下砸,余光里站在林榛旁边,看着一动不动但蓄势待发的林榛,看着哭得压抑而痛苦的吴思棉,心忽然就酸了。
时间有片刻的凝结,林榛走上前抱住了吴思棉,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后者几乎是在林榛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哭出了声音,接着从棉衣里面传出来她断断续续的,闷闷的声音。
“我真的舍不得你们,真的……虽然我知道你们不是很喜欢我,但是我真的,林榛,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们,我不想走的,可是,可是我妈跟我说必须得走,我求了她的,呜呜呜,我求了她的啊!”
哭声越来越大,震得林榛耳朵都疼。
林榛只是反复的拍着她的后背,一言不发。
后来人是被两个高大的男人给接走的,在吴思棉表明这两个人只是最近请来的保镖之后,一直在状态之外的余光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吴思棉走后余光里陪着林榛走了一段,到了个打车比较容易地方才分开。
“要不——”你跟我回家去吧,这个点回家有点晚了。
“刚才我叔叔给我发了条短信,他朋友正好在市里,顺带把我接回去就行了,不用担心。”余光里露出一个有点安慰性质的笑,站在车边的人勉强扯了一个笑脸回给她,说了句注意安全,到家给条短信。
吴思棉真的走了,当天晚上被人带走之后,是直接到的机场,家都没回,她身上甚至还穿着校服,身体似乎还有林榛拥抱过的热度,她的手臂偶尔还会传来一阵微麻感,她就这么潦草地离开了。
到了那边之后她给每个人留了条言——我会想你,也会忘记你。
紧接着她就把所有人都拉黑了,大家看到的她的最后一条签名是——如果再也不联系,是不是跟死人没有区别。
有点不在状态的人还没分清楚到底是说双方谁是死人,对话框突然就弹了出来,再然后,列表里就没有这个人了。
林榛出去玩的计划没有落实,其余几个打算出门的也都没出,说是在周边转转的倒是趁天气好的时候出去了一趟。
大约过了半个月,离春节还有三四天的样子,林榛找了个地方把大家都聚在了一起,这段时间他们基本上都没出门,话也很少,其实要是吴思棉是就这么走的,因为做生意到处搬家什么的话,他们根本不至于有这样的情绪,但偏偏她是那样离开的。
余光里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给客人点单,一看到林榛的电话立即叫同事过来替她,然后拿着手机惊喜地躲到人少的地方,愉快的说话声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有林榛的消息,这段时间她虽然说不上是有多着急她的情绪,但空闲下来的时候,思绪跑着跑着就偏到了那边。
她记得的,那个晚上,一直缄默的人,眼睛里面的难过隐忍又张狂。
话筒这边林榛听了一耳朵这种带着蜜糖味道的,带着上扬尾调子的“喂~”,心情瞬间就明朗了许多。
“你在家吗?明天到市里来呗。”
余光里待的地方安静,林榛理所当然地就觉得是在家里,听到对方这么问,她越过了前面的问题,只回复了后边儿一个:“好啊,几点,在哪?”
“下午四点半,你先来我家,咱们一起去。”
“行!”
确定之后两人很快就挂断了电话,余光里回到工作岗位上,给刚才替自己打单子同事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
余光里现在在快餐店收银台工作,这件事目前除了丁历之外没人知道。跟余奶奶说不那边住的时候,余奶奶还追着问了好久,对着家里人她撒不了谎,但要是把实情说出来,恐怕没人会同意,所以她最后跟奶奶说的是,两头跑太浪费时间,她最近在准备一个比赛,不方便。
余奶奶坚持说不想两头跑可以搬过来住,反正房间也一直有她的。
余光里笑笑说:“搬过来住,是打算跟余煊一起准备比赛?”
余奶奶这才想起来她那个八岁大的宝贝孙子也要放假回家了,那可是上天入地的第一大魔王,能持续一整天地翻天覆地,任谁也没精力陪他折腾,并且,这混世魔王特别黏糊余光里,并对余光里有着非一般的察觉能力,方圆五十米只要余光里出现,他甚至能从周围微妙的氛围变化搜查到余光里所在,接着便是无休无止地折磨与被折磨——这两人真的是一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