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骑回来的……”
“什么?!”楚衍大惊失色,顾不得惩治护卫,冲了进去。
她神色紧张又急切,看见家奴便问世子在哪,但刚才那群侍卫都是避开了人群。楚衍的随从带了十几个人过来复命,她二话不说下令:“今日就算把整个宁王府翻遍都必须把花岸给我找出来!要是她少了半根寒毛,你们给我提头来见!”一双眸子里盛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怒。
第63章你在骗我
楚衍从来都没有如此震怒过,宁王府上上下下第一次见到儒雅温和的郡主大发雷霆,扬言找不到人要侍从们提头来见。她阴寒的目光让所有遇到的人都不寒而栗,只觉得如果那位花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彬彬有礼的郡主就会掀起滔天巨浪,搅乱整个宁王府。
宁王府上下除了宁王卧榻东园之外,全部都被楚衍下令翻找。在议事堂跪坐的易至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沉下脸走了出去,看着楚衍从门口带着一队人进来,气势汹汹地佩着刀剑,他惊讶了一下,迎上去跪倒:“郡主。”
楚衍冷着脸,哐啷一声拔出剑,二话不说架在了易至的脖子上,冷声道:“你最好是知道,我的剑还没有沾过血。今日我若问你若有一句话是假,我定要你这一腔热血祭我利剑。”她扬起脸,在灯火之下,却没有半点暖意。
“说,花无涯在哪?”
易至低着头,无视肩上的剑,回道:“下臣不知。”
“你当真不知?”楚衍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静静地看着易至,凌厉的目光仿佛要把易至看穿,“你是真不知,还是不想说?”
“臣,不知。”易至还是没有改口。
楚衍握着剑的手一翻,剑破风声在易至的耳边响起,易至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死亡。只是耳边一缕长发被楚衍削断,落在了地上,并没有像易至想的那样血溅三尺。楚衍冷冷一笑,摇头道:“易临安,你太让我失望了。”
“郡主也让臣失望了。”易至跪得笔直,神色坚毅。
“启禀郡主,北园的奴婢说看见世子的心腹裹挟花姑娘往世子的寝殿去了。”
耳边听见新的消息,楚衍没有耽搁转身就要走,易至抬起眼睛,看着楚衍的背影道:“郡主可想清楚了,提剑入世子寝殿,世子必然雷霆大怒,届时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楚衍听见了,脚步却没有半分迟疑,反而走得更快了。
易至慢慢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望了一眼楚衍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祸水,当真是红颜祸水。只是世子到底是不如郡主……”他想到楚衔和楚衍这两个兄妹都很杀伐果断,但平常楚衍对外温和有礼,又有智谋,世子楚衔还是输了半截。现在楚衍被激得提剑寻人,只怕这宁王府在这样的关头还出祸事,是真的大祸临头了。
一路上楚衍紧紧抿着唇,一直没有说话。走了几步觉得速度不够快,甚至不顾形象跑了起来,她练过骑射功夫,也学习过武功,还是女子,脚步自然轻快一些。很快就把跟随她的侍从甩了一大截。她独自闯进了北园,那群家奴看见楚衍持着剑进来,都害怕地挡在拱门前,试图拦住楚衍。
楚衍看着这群人,心里本来就急躁,更加不耐烦道:“今天谁敢挡我,我便诛他全家,一个不留——”语气森冷,君无戏言。家奴们自然是不敢拦着她的,只是怕事后世子怪罪下来,既然是楚衍的命令,他们顺势接受,退了下去。
楚衔把他院子里的人都清走了,除了之前在拱门拦路的人,院子里竟然空无一人。楚衍越发觉得害怕,不用想也知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共处一室,男人还把人赶跑了,这意味着什么。就算楚衔真的能坐怀不乱真君子,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不可能放过花岸。
楚衍咬着牙,怒火中烧,但她怕自己冲动坏事,便把剑收到鞘中,沉着脸快步走到门口。一路走来她在想,不管世子生不生气,这件事一定会让他对自己产生忌惮和怀疑,那便不缺踹门进去这一条了。
真到了门口,楚衍抬起手想要推开门,门却被猛然拉开。
楚衍的手顿在了半空,眼睁睁看着花岸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站在她面前。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万箭刺穿一般,顷刻间那细小的伤口会喷出血来,倒灌她的经脉。她只能沉着脸看着花岸,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眼里干得流不出一点眼泪来,可是她心口却痛得她眉毛眼睛都扭曲起来了。她呆呆地看着花岸,缓缓放下手,无力地蜷着手指。
这一刹那,她连呼吸都不会了。
“怎么了安河郡主?你是来偷听的吗?”花岸倚在门框上,月光轻洒在她的脸上,那张娇媚的脸却如一朵花,笑得妖娆,带着几分讥讽的味道,一如昨日模样。
平常看她的笑,只觉得庸俗得像清楼女子一般,可今天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看见她笑,楚衍却肝胆欲裂。她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咙腥甜,胸口的气息汹涌翻滚。她看着花岸的脸,被放在平常嘻笑毒舌的话刺得体无完肤。
“那你来晚了……”她嘴角勾起的笑,满满是嘲弄。
楚衍握着拳抬起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沙哑地开口,才发现嘴里都是血腥味:“对不起。”
“对不起?”花岸闷声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楚仲辞,你这句对不起,恕我承担不起。”
花岸的笑声在楚衍的耳朵里听得她疼得不敢吸气。她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