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立刻扬了双臂,又禁不住地去左右乱翻,下一刻,他便顿住了,如同被定在了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每天穿着,难道会一次都没有留意到?”
苏廉继续上下翻动,林简却是得以看清,在他右边的袖子上,确实有一个缺口,而且大致与缺失的布条,也对得上。
“阿廉。”苏穆招招手。
苏廉顿在原地,硬是生生没动分毫。
林简看看这个又看那个,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词穷来。
“我去二叔那里,问清楚当时到底是我请缨要去,还是他托我去。”
说罢,苏廉便跑出门,木门被摔得震天响。
“可能只是碰巧而已。”
“廉表弟他觉得自己无辜蒙冤,所以才会如此,你不要与他计较。”
林简搜肠刮肚了半天,只想出这么几句。他记得每次惹了阿姐生气,到时总是娘亲那里替他游说去,大抵也就是类似的话。
“我知道,阿简你回去休息吧。”
苏穆抬抬下巴指了指门边,声音虽然温和,但是总听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不行!照眼下这种情形,接下来发生什么还不能预料。
林简直接摇摇头,“不行,我要继续待在这儿。”
第66章 松明案
“随你吧。”苏穆挥挥手,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又在林简肩头虚虚揽了一下, “阿简你不要……”
“我知道的, 没那么小气啦。”林简在原地蹦了一下, 只觉得这兄弟俩都变成了孩童一般,尤其以苏穆为甚。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对方会如此这般, 眼下都觉得有些新奇。
只是, 眼下这事,也确实难办得很。
“过来坐会儿。”
“不了。”
“那要不我去讲堂那边瞧瞧?”
“不用。”
“哦……”林简倒真是有些不知该怎么搭话, 他转着眼珠子四处乱动,最后停在门口不动了。
苏廉走得急,又是气极,连罚抄丢在原地都没有察觉, 眼下正散在门口,只要再次进来踩上一脚,几天的功夫就要付诸东流。
林简赶忙过去捡了,刚放在桌上,便发现苏穆正盯着他看,“怎么了?”
他匆匆往起站,又有些受不住被注视的感觉,“如果廉表弟回来说此事确实与其有关, 那怎么办?”
“等等, 不必说了……”林简说到这里,又想起昨晚在夜风里时苏穆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忍。
苏穆确实也没作回应, 又等了片刻,苏廉便回来了。
“那日出去,确实是我请缨,二叔没有主动托我下山去。”
他一进门就是劈头盖脸的这么一句,林简给弄得有些发懵。
“你方才不是说,下山的事不是你主动提及的吗?”苏穆的尾音里带了厉色。
“刚刚确认过,是我主动提的,原先是我记错了。”苏廉梗着脖子,眼神也没有片刻的躲闪。
“那日下山,你做什么了?”
“我那日下山不久,便在街上遇到了你们,随后去的酒楼。本来想去菊园,但不确定表哥到底在不在,所以没去那里,直接回了书院。”
“什么时辰?”苏穆紧跟着又问。
“具体……”苏廉顿了顿,努力回想,林简站在原处,都打心眼儿里为对方着急。
刚才的话也一字不落落入他的耳中,苏廉所说的,与当日的情形也对的上,听起来不像是说谎。
正在林简也跟着回忆时,苏廉往前跨了一步,“我想起来了,大约还不到酉时,当时太阳还没有落山。”
“那之后呢?”
“之后便和平时一样,很快便温书、休息了。”
“对了,回来时路过刘家铺,还带了糕点回来,这件事嫂子应该也还记得吧。”
“啊,是。”林简突然被点名,有些猝不及防,“糕点的事我记得,那会儿应该已经快入夜了。”
既然苏廉入夜前便已经回来,且没有出去,那么火房的事,好像也与对方无关,毕竟他没有把自己一分为二的本事。但是现在,袖子和松木条的事,又怎么解释呢?
林简没忍住把这句问出口,苏廉便像是被捅了一竿子的马蜂窝一般,“我怎么知道,说不准是有人蓄意陷害。”
“可是除了我们三个,剩下知情的便是二叔一人,阿廉觉得是谁在蓄意陷害你?”
苏穆的声音刚落了地,苏廉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赵修远被掳的当夜,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兄长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怀疑我与火房那边有关也就罢了,难不成赵修远的事也怀疑我?我已经说过多次,当日我和平时一样,温书后便睡了,一夜无梦,也没有听到半点的动静。”
“那周伯通那夜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