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黑幽幽的一片,一股恶臭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陈涵宇用一只手捂着鼻子,心里疑惑不已,自己在这山洞也住了这两三天,却从来没想到,石壁背后还藏有一个密室。
一只手举起一根正在燃烧着的木条,陈涵宇捂着鼻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密室。
然而在火光照耀下,眼前的景色令他毛骨悚然……
五六具骷髅,有的身首异处,手中的长刀满是缺口;有的伏在墙上,被一把长枪贯穿胸膛;还有的头骨直接粉碎,而他旁边的一把还沾有暗黑血色的大铁锤却清清楚楚的告诉陈涵宇,这人身前受到的最后一击便是被砸碎头骨,脑浆四溢……
心里恐惧之极,陈涵宇扔下木条从密室跑了出来。
然而他只是喘了几口气,犹豫片刻,却再次拿起木条走进密室。
“活人还怕死人,真是没用!”陈涵宇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再次打量了一下密室,陈涵宇的目光便聚焦在正中央的一条长椅上。
长椅显然是用石头做成,上面躺着的是两具环抱在一起的骷髅,一上一下,看起来十分亲密。陈涵宇再仔细看看那周围,只见顶上石壁,刻着四行诗句:
断枯崖上断魂肠,莹莹宝剑飞寒芒,孰知人世仇情债,只作尘烟酒中殇。
末尾还有一行小字备注:金锁公子罗玉香。
看着这诗句,陈涵宇心中暗暗琢磨,从字面上理解,这个金锁公子应该是为情所伤,但仇情二字并列,似乎又暗示了他和他的那个她说不清的关系。
好奇之下,陈涵宇又是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停留在上面那具骷髅垂下的一条手臂之中,只见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小瓷瓶,瓶子呈暗青色,应该是旧时的青花瓷。
而从这瓶子外那如铁箍般的骷髅手臂来看,很明显这个瓶子对那人非常重要,以至于他到死都没有松开。
强忍着恶心之感,陈涵宇上前掰开骷髅的手指,拿到瓷瓶,接着马上后退几步,好像生怕那骷髅会突然跳起来一样。
“碧生丹!”陈涵宇见那瓶子上刻着三个大字,字形与石壁上如出一辙,明显是同一个人所刻。
感觉到瓷瓶背后似乎还要刻字,陈涵宇将其转过来,在火光的照耀下,从右往左一字一字读下去:
“‘碧生丹’,生于吐蕃乌尔思。昔偶动隐恻,救一乡妇,因而赠余。是物者,毒鸠蚀骨。触草木尽枯,人触之,立死,无可御者。然造化精微甚不可量。得之辅以热汤,予剧毒攻心者服之。则可去死肌,杀三虫。可已风,疠,瘘,挛。不异乎易筋换髓,朽古回春也。”
看着这张字条,陈涵宇眉头一皱,想不到这金锁公子竟是这般文绉绉的。连记录一个药效都要写得这么古文化。
这么说的话,躺在这石椅上的上面这具骷髅,便是那金锁公子罗玉香的遗骸?
“想不到他竟然会毙命此地。”陈涵宇摇摇头,心中暗暗为这个罗玉香惋惜。
“咦?解毒……重生……”脑子里灵光乍现,陈涵宇忽然萌生一个胆大的想法……
摇晃一下瓷瓶,陈涵宇感觉瓶中似乎还有东西,便拿着瓷瓶走出密室,对着山洞的一块空处猛的一砸,只听“噼里啪啦!”一阵碎裂声,瓷瓶碎作数块,一颗碧绿的球状物体从里面滚了出来。
陈涵宇之所以不敢直接打开瓶子,就是怕瓶内之物有剧毒的气息,但砸碎瓷瓶后,发现里面的丹药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由暗暗自嘲:“看来我是太小心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陈涵宇还是很小心的用干木条夹起碧绿丹药,来到躺在地上的甄莺莺身旁,轻轻掰开甄莺莺的小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丹药塞进她的嘴里。
“要怎么让她把药吞下去呢?”陈涵宇丢下木条,皱着眉头看着甄莺莺。
甄莺莺的样子看上去很安详,在她清秀容貌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可爱,然而陈涵宇可没心情欣赏,他要尽快想办法试试这药能不能将甄莺莺救活。
陈涵宇找到之前用来放水的石碗,在火焰上稍微加热一下,等到温度合适了,便拿来将里面的水倒入甄莺莺口中,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丹药就顺着水从她喉咙里留了下去。
“咳!咳咳!”还没等一会儿,甄莺莺就咳嗽了两声。
陈涵宇心中一喜,连忙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只觉得原本已无呼吸的甄莺莺,此时已经有了一丝十分微弱的气息在颤动,但这已经使他欣喜若狂了。
“莺莺~”陈涵宇轻轻晃了晃她。
甄莺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丝微弱的气流表示她还活着,陈涵宇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漏了什么细节没注意,于是轻轻放下甄莺莺,拿着火把又是进了密室。
“这是什么?”陈涵宇见罗玉香的另一只手里似乎也抓着另一样东西,他如法炮制的将罗玉香的指骨掰开,将那东西也拿在手里,轻轻一抽,只见一条软趴趴的,上面还有许多镂空纹路的长条物件被他扯了出来。
“这是……剑?”陈涵宇惊讶的看着被自己高高吊起,勉强垂成一把剑的模样的物件。
要说这是一把剑,陈涵宇还真的难以相信,这天底下还有长成这样的剑。要不是把它倒着能勉强看出它长得像是一把剑的模样,打死陈涵宇也不相信这个满是破洞的玩意儿能成为一把剑。
细细打量这把剑,只见它剑身长三尺,细如丝带,浑身灿金,在火光照耀下泛着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