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芬回到出租,原以为自己会茶不思饭不想,彻夜的伤心欲绝,却发现自己内心异常的平静。或许是因为吴传宗当面告诉了她这些,导致心里还好受些吧。
只要他能幸福,就祝福他吧!
之前吴传宗用的那把钥匙依然还静静的躺在书桌上,可它的主人却不在再。
陈淑芬默默的将它藏到了抽屉里,锁好。
这个夜,呼风阵阵,不停的摇曳着她的思绪。
胡霸道的办公室里,一坐一站。站的是陈淑芬。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胡霸道,镜片里透出那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
“我不是叫你把废料提高几个点吗?你看你办的事。你现在工作是越来越粗心大意了。”胡霸道气急败坏的将一份报表摔到了桌上。
陈淑芬带怯意将桌上的报表拿起来仔细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出错了,有些疑惑的看着胡霸道,却不敢出声。
“没出来吗?我让你把废料提高几个点,你看你做的?成品耗材和出库原料一致吗?”
“你不是让我提高五个点吗?我是提高五个点了。”陈淑芬委屈的道。
那天她记得很清楚,这胡经理明明是让她提高五个点的,她也照做了,现在又说她错了,她有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感觉。
“你自己看一看,一致吗?”胡霸道将出库单和废料报表扔了过来。
陈淑芬再次认真的对照,结果发现,即使提高了五个点,可还是有一大批原料不知去向。当初她只是按要求提高了五个点,也没有去核算结果是否对上,加上这些日子,她确实有些心不在焉的,导致出现了这样的错误。
这一发现也把她吓了一跳,这报表她是做了两份的,一份在这,另外那份已经交到老板那里去了,她不敢想象老板看到这份报表以后的表情。
“就这样的报表,你让我怎么往上交?”胡霸道大发雷霆,那份报表在他指间纸屑纷飞:“你想让我自己来做一份报表是不是?那我还要你这文员来干什么的?”
陈淑芬深埋着头,沉默着。
“马上给我做一份出库和成品数量一致的报表。滚!”胡霸道气急败坏道。
陈淑芬内心抽泣着回到座位,再次投入到了报表里。
报表才做不到三分之一,胡霸道就神色慌张的找上她索要报表,在得知还未完成之后,碍于大办公室人多,只是一脸怒意的离开。
当她再次敲开胡霸道办公室的门,准备上交报表时,正遇上胡霸道板着苦瓜脸急匆匆的朝老板办公室走去。让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到自己位置坐等胡霸道回来。,心里总是吊着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一直等到中午下班,也没看到胡霸道的影子。
下午一上班,她再次将报表送到胡霸道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依然空空如也。她内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在位置上坐立不安的她又到车间里转了一圈,以缓解这紧张的情绪。
这种忐忑的心情一直延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胡霸道的传唤。
走进那间让她恐惧的办公室,胡霸道正愁容满面的坐在办公室桌后面燃着一支烟,远远的能望到他秃顶萦绕着着缕缕烟雾。
看到陈淑芬进来,胡霸道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嘴里的烟有一阵没一阵吧嗒的抽着,
直到一支烟抽完。胡霸道将仅剩的烟蒂使劲地往烟灰缸里捏了一把,才徐徐站起身来:“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吗?”
这突如其来的“好事”令陈淑芬不知所措。她心里很清楚这“好事”所包含的意思。以致她不敢吱声,只是默默的低头。
“早就叫你重新做一份报表了,你拖了多久?你说?”
陈淑芬自知错误,依然没有说话。
“现在谢总也知道这事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胡霸道加重了语气,指头戳在桌上砰砰响:“你知道总共流失了多少吨物料?五吨啊?”
胡霸道背着手,来回的踱着步子:“以每吨四万块来算,就二十万啊。你这工作怎么做的?你自己一个人出错,现在把我也连累了。你知不知道?”
室内,陈淑芬深深的埋着头,汪然欲涕,却拼命的克制着,身子也开始抽泣。
这一刻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命运是多么的凄凉,感情上受创也就罢了,工作上更是令自己万劫不复。二十万?照她现在一个月一千多块钱来算,不吃不喝也要再打工十几年才够还这笔钱的。
到最后她全然听不清胡霸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办公室的。整个下午,像个老年痴呆一样的坐在位置上。
平时玩得好的几个姐妹看着不忍心,好心过来问几句,她也只是一味的直摇头。
一直到有人提醒她下班了,她才关上电脑离开厂区。
回到出租屋,一头扎到被子里,这才敢尽情的嚎啕,一大片的棉被也被浸湿。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职业性的翻出了手机,只见上面显示着胡霸道的名字,本有些不想接,可眼下的事情迫使她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胡霸道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让她到六步娱乐城n3317客房,说是老板也在,让她过去一起商量关于如何解决流失物料的问题。
考虑到有些问题始终是要面对和解决的。她也希望能尽快处理完这事,就可以回家了,再也不会踏足这地方半步。
想通这一点之后的她,洗了一把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