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青萝和夏雪嫣是挤在青萝的屋内睡的,因为两人接雨到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得作罢,明日再说。而柳江宁,也回来的很晚,脱了衣裳倒头便睡。
清晨,在夏雪嫣和青萝忙碌地收拾着夏雪嫣住处的雨水时,柳江宁从外面进来了。
“嗯?昨晚这里发洪水了,怎么湿成这样?”
青萝白了他一眼,“雪嫣姐姐的房顶漏水,昨夜想找公子帮忙,却寻不到人影。”
柳江宁听罢,抬头向上望去,果然见屋顶到现在还一滴一滴的向下坠着水珠。不再多言,挽起袖子便和两女一起收拾起来,这一忙碌,便到了中午,最后还是找工匠修葺了屋顶。
青萝去厨房准备午饭,屋内只剩下夏雪嫣和柳江宁两人。
“雪嫣,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说着便向怀中掏去。
夏雪嫣娇躯一颤,想到昨夜柳江宁的话和深夜出门办事,心中便紧张起来。虽然不知柳江宁会拿出什么,但一定跟她有关。于是,张大美眸瞅着柳江宁。
只见柳江宁掏啊掏,最后,终于将手从胸前衣襟里伸出,手里拿着样东西。
夏雪嫣连忙定眼一看,却是个粉红色香囊。
柳江宁右手提着绣花香囊,香囊底下的黄穗微微摆动着。
“怎么样,好看吧。这是几日前在一个小摊上看到的,当时就觉得特别漂亮,便买了下来,送给你。要知道,香囊可不光是装饰物,内里装有白芷、艾叶、辛夷、薄荷和冰片等药材香料,散发出的香气啊,具有开窍醒神、化湿醒脾、辟秽悦神等功效。喜欢吗?”
边说着,将手中的香囊递了过去。
夏雪嫣接过,有些哭笑不得,害的自己白白紧张了一把,勉强扯了扯嘴角,神色中流露出淡淡的失落。随后坐到床沿,蔫乎乎地摆弄着香囊。
而夏雪嫣的神情反应却一直被柳江宁看在眼里,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扯,右手在左袖里一掏,一张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被他捏在手中,伸到低着头的夏雪嫣跟前。
“这是什么?”
夏雪嫣接了过去,展开,呆住,随后双手颤抖起来,贝齿咬着下唇,一瞬不瞬地盯着纸张上的内容。没错,这张纸正是昨晚让李乐签字画押的休书。
“这…这是真的吗?”
夏雪嫣只感觉此刻似梦似幻,一切是那般不真实,让自己痛苦了一年的日子便这样轻易的结束了么。
“如假包换。”
柳江宁潇洒地展开折扇,缓缓扇着风,这件事做的,让他都对自己大为崇拜。
还待再说几句,“吧嗒”一滴泪滴落在了纸上,随后如打开的闸门,夏雪嫣控制不住地流起了清泪,琼鼻抽动着,肩膀抖动,小手捂住嘴唇,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看着纸上的文字以及那血红色李乐的签字和手指印。
不知所措地又站了一会儿,夏雪嫣哭势不弱反强,抹眼泪的衣袖都湿了大片,柳江宁数次张嘴,但却不知说些什么。
终于在这里留不住了,“雪嫣,那个,明日我再来看你。”
丢下这句话,便出了屋,雪嫣看到休书的激动情绪,柳江宁是想到了的,但是却没想到竟哭成了泪人。
‘女人是水做的,看来一点都不假。’
柳江宁心里感慨道。
此后几天的生活柳江宁终于悠闲了下来,毕竟做了一件对于自己来说还算不小的事情。那李乐倒也识相,回家之后完全没动静,出门的次数也少了些,看来是被那几个“山贼”吓得不轻。
而夏雪嫣的脸上虽然依然不见笑容,但明显给人的感觉轻松了不少。
而夏雪嫣和柳江宁住在一个院子里,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却是交流的不多,最多见面打声招呼便各自回房了,关系十分的微妙。
其实,柳江宁是刻意去避免和夏雪嫣接触的。只因为两人曾经青梅竹马的关系而让他对这个遭遇还算可怜的女子有异样的情愫,但那只能算是已故柳江宁所留下的余情,若拿顾白来说,两人见面其实半月不到,若关系太过暧昧亲近,总感觉有些不妥。何况,柳江宁对夏雪嫣有恩,若因恩而生情,在他看来,是不牢固的。不过,不得不说,柳江宁对夏雪嫣其实算是有好感的,当然,说的是现在的柳江宁。
夏雪嫣自从来到了柳家,便处处小心,每日深居简出,不敢犯丝毫失误。毕竟算是暂时寄居在别人的家里,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自然从容,再加上她心思纤细,因此在这里才变得格外敏感。
被休的女人却住在一个单身公子的家中,这传出去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是清白的,因此,夏雪嫣亦刻意和柳江宁保持着距离。一来不想让别人说闲话,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不想因自己无意中说错了话或未掌握好分寸,而让柳江宁误认为自己是轻浮的女人而产生厌感。
夏雪嫣是这么想亦是这样做的,而柳江宁却也刻意地避免着和夏雪嫣有过多接触。因此,在帮助夏雪嫣解决家庭问题后,两人的关系倒变成了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路人。
柳江宁倒没什么,作为女人的夏雪嫣却又觉得不是滋味了。两人保持距离正是她想要的,但在相处过程中,柳江宁对她的不冷不热却又让她心里有丝难受,甚至隐隐作痛。女人有时候就是这般奇怪。
孟春逐渐到了末尾,天气也慢慢转暖,但却不稳定。冷热交替的季节让人十分渴睡。这一日,夏雪嫣午觉醒来,拖着倦懒的身子坐起,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