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夏雪嫣便安心在柳家住下了。平日里帮着青萝做一些活计,两人将柳江宁住的小院收拾的干净整洁。无事时,夏雪嫣做一些女红,日子倒也不显乏闷。
让柳江宁欣慰的是,终于看到夏雪嫣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只有寥寥数次,却也是相当难得的,要知道,最开始她可是处在生无可恋的恶劣境地里。
相处中,夏雪嫣和青萝两个女孩的关系也愈来愈好,而青萝也了解了关于夏雪嫣的一些事情,颇为同情,再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两人更是生出同病相怜的想法,关系越加亲密,情同姐妹。
这一日,青萝跟着夏雪嫣在屋里学刺绣,小姑娘学的颇为认真,一针一线皆一丝不苟。
“诶呦。”
青萝突然叫出了声。
“怎么了?”
夏雪嫣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忙问道。
原来是小丫头一不小心将自己的手指扎破了,连忙伸到口中吮吸起来。夏雪嫣见无什么大事,方才放下心来,数落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样不小心。”青萝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天气已入仲春,也就是三月份,阳光在这个时节明媚却并不让人丝毫感觉到过分的热度,洒在身上极为舒服。
午饭已经吃过,稍微小憩了一会儿柳江宁便扛着鱼竿提上鱼篓出了房间,他打算趁着午后时光去洛河岸边垂钓。
此时两女正在夏雪嫣所住的西厢房,门开着,正好能够望见正欲出门的柳江宁。
原本还在吮吸着出血纤指的青萝见状,连忙起身,飞快地朝着门外奔去。
“公子,你是要出门钓鱼么?”
青萝俏生生立在柳江宁的身前问道。
“嗯。”
待柳江宁应道,青萝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面手帕,递给了他。
“这是?”
柳江宁望了望手帕,上面简单地绣着一朵牡丹,但是牡丹花瓣有些歪歪扭扭,还有些地方脱了线,显然是初学者的杰作。
“就是一面手帕啦,若公子在外面不小心把手或者衣服弄脏了,可以用来擦拭嘛。”
说完,便转身跑了,留下一阵香风。
“这丫头。”
柳江宁笑着摇了摇头,将手帕收好,出门去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青萝对柳江宁从过去的畏惧逐渐变得亲近起来。小丫头总感觉,在自家公子外出饮酒昏迷了两日苏醒后,就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这种变化让她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却是打心底里喜欢公子的转变…
再说柳江宁,出了柳府,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洛河岸边,寻了一处僻静干净视线极佳的位置,便盘腿坐下,开始钓鱼。前世除了按部就班地上班,便是窝在家里睡觉、打游戏,来到这里,柳江宁打算培养一些利于怡情地兴趣爱好,以提高生活质量。
欣赏着洛河景致,微风拂面,并不感觉时间过得缓慢,很快,手中的鱼竿有了动静,柳江宁坐直身子,双臂用力,随着鱼竿的扬起,一条大青鱼随之而出,尾部有力的摆动,洒落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好!仁兄好技巧。”
就在柳江宁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这刚刚上钩的肥美青鱼,旁边突然响起了喝彩声。柳江宁向旁边看去,见到一位身穿白袍颇有些潇洒飘逸风韵的成年男子立在旁边含笑望着他,面部棱角分明,剑眉星目,颇为英气俊美。而他的身旁则站着位八、九岁身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粉雕玉琢极为可爱,略微有些婴儿肥,如瓷娃娃般,十足的美人胚子。
一面将鱼从钩上取下放入鱼篓,一面报以微笑,“只是运气好些罢了。”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兄弟你这般运气的。”
边说着,白袍男子坐在了柳江宁不远处,鱼饵放好,鱼竿随着手腕一甩,便入了水中,泛起圈圈波澜,动作熟练而优雅,倒是让柳江宁眼中泛起异彩。
“仁兄是做什么的?”
那位颇为年轻的男子自来熟地问道。
在还是顾白的时候,柳江宁断不可能和陌生人随意的聊天,一来觉得没什么意义,二来总是会有些警惕戒心。但来到这里后,却变得洒脱随性起来,对于不认识人的排斥防范和自我保护心理也并不是那么强烈了。
“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罢了。”
柳江宁自嘲道,说得很随意,并无半分羞哧。在这里,富贵人家的家业,最终总是要交给下一代继承的,唯一的区别,无非是看家长身子的硬朗程度来决定继承时间的早晚罢了。
“哦,京都的公子少爷很少有像仁兄你这般闲情逸致的啊,难得难得。”
白袍男子笑着评价道。
就在两人谈笑风生的时候,那位小女孩则蹲在了柳江宁的鱼篓边看着里面的青鱼,几次想伸手去摸却又犹豫了。
“你们兄妹也挺有雅兴的嘛,看你们这穿着,也不像寻常人家。难道也是住在这附近吗?怎么却从未见过。”
这位男子和那小女孩的衣服都是丝质的,很明显不是寻常人家的布衣麻裤能够比拟,何况从甩鱼竿的手法来看也是经常钓鱼,从这两方面来看,十有**是大户出身。
而就在柳江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原本正蹲在一旁看着那青鱼怔怔出神的可爱女孩,突然猛地看向了柳江宁,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嘟着红唇,有些不满,但却没开口说话。
而那看起来极为年轻的白袍男子却哑然失笑,“仁兄,虽然你的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