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不关心人类,坦白说我不在乎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类是死是活。不过这里有些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如果只有我一只猫,我不太想做。但如果你也在,我就觉得,觉得还行。”
其实我是想让彼得明白,就算他救不了所有人,还是可以做点什么。
因为他本来就没办法……因为坏事就是会发生。像是,宝宝时候的我会出现在垃圾堆中。像是,崔西失去她的家人。
好是由坏对比而来的。
也许我们不能阻止坏事发生。但我们可以创造好事。
我希望彼得有明白这点。我尽力把话说清楚了。
“没问题。我会在你身边。我们会一起做这件事。我们不会分开。”而彼得是这么对我说的,用他灿烂的笑容,“我可真喜欢你,玛丽。我需要你。”
那么,我想,我可以用我的猫鼻子给彼得一个吻。
总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众所皆知这句话是帕克家的座右铭。是家训家规。而我也是一个帕克那么我就该遵守,你们说对不对。
彼得值得至少八十条小鱼,因为他是我照顾出来的人类幼崽而他最最最棒。他爱我,我也爱他。
这样很好。天下太平。
总而言之,做人是种技术活。
我这里说的做人应该是跟你们广义上的做人略有差异。我说的做人就是指做一个人类。从生物学的角度,别从文学跟社会学的角度。
容我直说。并无不敬。人类一个早上不喝水就会口渴,猫不会;人类一周都不洗澡会浑身发痒,猫不会。还有,你听说过喵珈(的变体字)吗?把自己弯曲对折绕一个圈是每只猫的必备技能,我们的身体就跟液体一样,我们变化多端、我们深不可测,而人类就连把后爪放到头顶都有困难。
人类甚至不是毛茸茸的!
我有一百万条理由能说服任何人类猫优于人。
这时候你大概想知道彼得又干嘛了、让我突然振振有词的提起这茨。
彼得。又是彼得。当然是彼得。每次都是彼得。
除了他还会有谁?我他喵的早该想到的。
这个复杂的故事应该从渡鸦心血来潮想给我化妆说起。
当猫的时候我是院宠,是琴渡鸦北极星还有彼得的活玩具,当人的时候我还是。彼得是对女孩儿的打扮一窍不通,这里先不提他。我要说的是渡鸦她们,她们三个对于我的衣柜跟我的梳妆台都颇有见地,重点是她们三个谈不拢。
反正呢最后渡鸦赢了。她获得了我衣柜、鞋柜、梳妆台的归属权。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渡鸦对打扮一只猫会如此热衷,鉴于从待人接物各个方面看来渡鸦都不像是喜欢玩娃娃的那种人类。
事情就从这儿开始算起。
渡鸦决定我至少该有口红,那么我们上街了。就在试色的时候,我发现了彼得。
跟彼得的同学。
……女生!
女生!雌的!怎么会!从哪来!
要不是渡鸦正扣着我给我上唇膏,我就蹦起来了!原地蹦个三尺高都不是问题。好吧实际上彼得他们是一大伙人类出来玩、有男有女,可感情这回事我们都知道的这很难说。今天还只是一道出游团体行动,说不准明天就好上了那怎么成。我要去搞事,我要去破坏,我要去赢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去拿走彼得的所有注意力……!
我才扭个两下,渡鸦就火了,一掌下来拍在我头顶上。“我给你上口红你扭什么呢,毛里长了跳蚤还是虱子?!”她没好气道,“不许扭,否则我给你画个花猫脸。”
“呜……”我委屈巴巴,被打了也心不死的拼命往彼得那伙人方向看。可恶,他们要上楼了!
倒是售货的小姐姐轻松地笑了。小姐姐也是变种人,不过能力太弱权且可不计。“看见喜欢的男孩了吧?”她也朝彼得一伙人的方向瞥了眼,“是中间那位棕头发的孩子?有灿烂笑容的?”
“谁?”渡鸦转过头去,一发现是彼得就瞇起双眼,“哦,他。”
我在黑色皮质的高脚凳子上左扭右扭,不知为何感觉就特别暴躁。“他跟我没见过的女孩子走一起。”我说,算是解释为什么我不能给渡鸦乖乖试色的理由,“我不喜欢。我要去把他们分开!”
渡鸦又往彼得的方向看一眼。这回她毫不掩饰,彼得狐疑地看回来。
我就眼睁睁看着彼得明明看见了我、却视若无睹地跟着那些人类上了扶梯往三楼去……
说真的这一刻我还真分不出是彼得身边有女孩子让我比较气,或者彼得就是死都认不出人类的我让我更愤怒一点。
……就算没认出我也该认出渡鸦呀!亏他们见过面!
“干嘛。你想去打声招呼?”渡鸦狐疑地上下打量我。顿了顿,骤然瞪大双眼、表情狰狞,“等等,你喜欢他?你喜欢帕克家的老三?”然后骂了一句很脏的脏话。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望着渡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