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一个身穿古代的宽大祭司袍子、脸藏在兜帽下面、娇小娟秀的身影悄悄潜入停尸房,在地面画出一个巨大的圆阵,以崆峒印为圆心,将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轩辕剑五件上古神器按照失却之阵摆好。
随后,她打开柜子,搬出武滕凤的尸体,放在失却之阵的中央,点燃了几根香,插在武滕凤身边,娴熟快速地掐诀,念咒道:“灵宝天尊,罗千齿神。土地祗灵,不得妄惊。金钟玉音,普告九天。今以道香、德德香、无为香、清静香、灵宝香,令臣关告,迳达九天。真灵下盼,仙旆临轩。各安方位,备守坛前庭。昭昭其有,冥冥其无。云篆太虚,上列九星,以回浩劫之初,急急如律令!失却之阵,启动!”
失却之阵开始旋转,这个身影咬破手指,用鲜血在地上手书九字大禁咒:“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急急如律令,魂兮归来!”随着这个身影的跺脚叩掌,这十八个字从地上飘起,悬浮在半空中,与刚才念动的咒语一道化为金色的篆书大字,围绕着武滕凤的尸体,飞速旋转。
十分钟之后,这个身影走出停尸房,武滕凤慢慢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地上的巨大圆阵与金色的大字旋即消失不见了。武滕凤挠挠下巴,迷迷糊糊地推开门,走出医院。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亮了,周围的人被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坏了,武滕凤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茫然与不知所措。
这时,之前那个身影冲了出来,拖起武滕凤,疾速冲进小巷,飞奔了许久才停下来。武滕凤只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觉得跑得要虚脱了,一停下便气喘吁吁。
此时她才发现,拉着自己的是那个女店主,现在的所在地正是那日来过的店门口。
女店主向武滕凤拱手作揖,分明是古代的礼节:“在下女祭司灵隐,特地在您十八岁成人礼的今天,恭迎您回宫登基,接掌王权,掌管国务。”
“你们,你们是在拍戏吗?看你年龄也挺小的嘛,你多大了?是哪个学校的?北影的吗?”武滕凤四处张望,见只有自己和女店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傻呼呼地挠挠头。
灵隐拉起武滕凤,走入店内:“这不是在拍戏。在下一千六百五十四岁,因为妖怪的寿命是人类的一百倍,所以在下的年龄相当于人类的十六岁半。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请不要不相信您的耳朵,亦请您不要不相信您的眼睛,妄自菲薄从未见过的一切。因为,没见过、没听过的东西并不是不存在的。请您跟我来。”
在踏入店门的一刹那,女店主,也就是灵隐女祭司,悄然改变了外貌:双眼是澄澈透明、极为灵动的血红色,眉心画着的盛开的曼珠沙华花朵印记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身着宽襟广袖、样式古老、花纹繁复的祭司长袍。
“按照我大延帝国一贯的古老习俗,在每一任君王退位后,由女祭司,而今也就是在下灵隐,带领指定的皇位继承者,也就是您完成登基大典,接权即位。请您尽快跟在下回宫。”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好像被车撞死了!”武滕凤挠挠下巴,又掀开衣服,看到自己身上完好无损,连一点儿擦伤都没有,一时间懵了,“咦,怎么回事?我明明被车撞死了,怎么身上连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那是因为您根本没被车撞到啊!”灵隐眯起双眼,优雅而魅惑、美艳地微笑着,根本就是一只优雅端庄、却风情万种、灵动与狡黠之中带着野性的狐媚子。
“这不可能!我真的被撞到了!我没记错!”她在身上摸了半天,看见自己真的毫发无损,目瞪口呆地望着灵隐女祭司。
当目光停在她的头顶时,好奇代替了惊讶,武滕凤两眼放光,挠挠下巴,伸手抓住了灵隐头顶雪白的狐耳,左捏捏右摸摸,还嫌摸得不过瘾,干脆用双手抓住灵隐的双耳,使劲扯个不停:“我的天啊!你的狐狸耳朵原来是真的长在头顶上的!原来世上真的有狐狸精!居然今天被我如此好运地遇见了!你真的有一千六百五十四岁了?难怪都说狐狸千年修炼成精啊!还真是啊!原来你真是狐妖啊!难怪长得这么漂亮!”
“请尽快跟在下回宫,举行登基大典。”灵隐从没见过遇到妖怪不但不害怕、反而还这么好奇这么兴奋的家伙,被神经大条、下手不知轻重的武滕凤弄疼了,很无奈地龇牙咧嘴。武滕凤拼命挣扎,可是,灵隐的手竟然像手铐一样,死死抓住武滕凤的手腕,武滕凤怎么也挣脱不了,于是情急之下大喊道:“不行!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再说了,我也根本不是那块料!老妈救命啊!绑架啊!武建森,救命啊,在我临终前你快来救救我啊!”
“您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您无需担心。”灵隐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抛出一句话,将武滕凤拖到一个四壁贴满了巨大镜面的空旷大厅内,纤纤细指轻轻一弹金手镯上的翡翠珠。
双龙戏珠手镯自动悬在半空中,焕发出明亮的金光,自动拉伸、变粗,化为双龙戏珠金额环。灵隐为她戴上金额环。
“我看是船撞桥头自然沉,车到山前路塌方吧!”武滕凤哭丧着脸挠挠下巴,她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平日里剪得极短的指甲已经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