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情况比金鸿教官想像的要成了四排。
有男有女,年纪最小的只有二十三四岁,年纪最大的,差不多有五十多岁,依旧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某种意义上,多亏了李白的带头作用。
操场上嗷唠了那一嗓子,无形中提醒并催促了所有人,一通手忙脚乱,总算是穿戴“齐整”的赶过来集结。
这个“整齐”必须要加上下影号。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李白一样,将作训服穿得如同教科书一般标准得体。
有的人戴着棒球帽,有的人干脆没戴帽子,有的人脚上还穿着皮鞋、运动鞋,甚至是高跟鞋,一路跑到操场居然都没把脚给扭了。
有的人把腰带当成武装带,直接系在上衣的腰部,也有人脑洞大开,玩起了混搭,上下半身,一半是作训服,一半是其他服装,甚至还穿着居家的保暖棉衣,不伦不类。
西门记者并没有忘了带自己吃饭的家伙,默默举起单反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十几张。
“立正!~稍息!~”
金教官望向队列中的李白,大喝一声道:“李白,出列,往前三步走,转身!”
“到!~”
李白条件反射般一个激灵,往前踏出三步。
随即站在了所有人的对面。
“看清楚!这才是正确的着装,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回去重新调整。”
金鸿教官一面在心里劝着自己别生气,一面努力保持着心平气和,当这些真·乌合之众们重新整理个人的内务着装。
一百多号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到李白身上,让这家伙慌得一逼,这些人还没吃早饭呢!
“五分钟内集结,现在开始倒计时,解散!”
示众一分钟后,金教官开始掐表。
呼啦一下子,操场上作鸟兽散,只有七八个没有穿戴标准的留下来重新整备,依旧是手忙脚乱的。
有了李白这个参照,快踩到五分钟的点儿上,第二次集结才堪堪到位。
“现在开始点名!”
金教官拿出手上的写字夹板。
方才没有点名,让众人重新整理内务,也是给那些赖床不起的家伙们一个机会。
这次果不其然,四排人明显比之前还多了一两个。
那些懒鬼没好意思继续赖床,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
“马可间,王征,徐琚……”
每喊到一个名字,就有人喊到。
这个不用教,基本上从小都会。
再怎么散沙的乌合之从,羊群效应会自然而然的带动所有人。
人数只要上百,从众心理的影响力就会平空出现,接下来只要做好带头作用,就能四两拨千斤,轻松指挥一百多人在操场上列队报数。
然后是老三篇,站姿,列队,齐步走,喊着一二一的号子,特别容易带节奏。
本职是新兵营十多年资深教官的金鸿是老把式,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将这一百多人给捏成了初具雏形的团队。
一百多双鞋开始折磨操场上的枯黄野草,要不了多少功夫,那一丛丛牛筋草和马唐草就会被鞋底给磨得只剩下草根。
不过没关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姿,列队,齐步走……这就是一整天的作训计划。
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三三两两的也不嫌地上脏,或坐在水泥路边的牙子上,或干脆坐在操场边的草丛里,一阵呜呼哀哉的鬼哭狼嚎响了起来。
“这军训得到什么时候才结束?我的脚上都生泡了。”
“传说中鞋里要垫卫生巾,哪位女同志能够贡献两张啊!我脚汗大,得用夜用型。”
“我呸!你小说看多了吧?还卫生巾,门口小卖部有卖鞋垫,各种都有。”
“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
死肥宅孙南正又在叫苦连天。
才半天的功夫,如同抽空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卡路里,一身大汗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拿着帽子给自己猛扇,可是汗依旧如雨般滴落,身边两支矿泉水全部一饮而尽,正准备开第三支。
孙南正的反应有些夸张了,但是不少人的体力也消耗极大,满头大汗,抱着矿泉水猛灌。
平日里坐惯了办公室,骤然长时间操练,难免会有些吃不消。
物以类聚,同为医生的唐维和李白坐在一起,他拿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在手上晃荡,好奇的打量着依旧心平气和的李白,搭着话说道:“李医生,你平时经常锻炼吧?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锻炼?很少啊!毕竟还年轻嘛!”
李白摇了摇头。
尽管认识一家健身馆,去锻炼也不要钱,但是他却很少去。
“你以前当过兵?”
唐维惊讶了一下,觉得李白如此适应教官的操练,任何一步都没有错漏,如同教科书般标准,在参加集训的众人里面显得相当鹤立鸡群。
“没!只是以前从小在军营里面长大,早就习惯了。”
李白诚实的坦白。
待了十几年的军营,终日耳濡目染,哪怕不是兵,也依旧和真正的兵没什么区别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
唐医生恍然大悟,如果是军属的话,自然就解释的过去。
“你看西门,他才是真正锻炼过的。”
李白挑了挑下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
西门冬完全看不到半点儿疲惫,拿着单反相机跑来跑去,到处取景拍摄素材,依旧生龙活虎的精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