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抖动。
清皇的脸色一变再变,放在茶几上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边缘:“是南辰后人。墨云锦身边有细作。”
“南辰?”萧瑾左手放下杯盖,捏了捏杯子,沉声道,“把你的人带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那树底下还站着猎户呢!萧瑾抬头看着路敏悦似乎有话说。
路敏悦见状开口道:“路遥的身份很奇怪。如果非要有一个说法的话,应该算是夜枢皇室路鸣谦的情况。”
清皇夫妇来去匆匆,他们在意地似乎只有萧瑾。这让在场的萧家其他人十分尴尬。
“宗琛……”萧叔景试探地叫了一声。因为萧瑾沉思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安。
萧瑾在思考地是,路遥与路鸣谦的所谓相似之处到底是什么?萧瑾之所以会对这个夜枢宗室子有印象,还是因为当时他对路怀寄的行礼:“儿臣参见皇叔父。”皇嗣,承继。路怀安所说的皇室不需要正统储君,就是有些顾忌这个族侄的存在。那么,路遥的身份是什么?正统?或者是承继子?萧叔景的话对萧瑾来说无疑是一种打搅,萧瑾当然不会搭理,也懒得搭理。
“宗琛,你……”剑连着剑鞘钉在了萧叔景面前的地面上,萧叔景下意识地想要抵挡,却发现自己除了一身冷汗再无它用。
“老三,闭嘴。”萧老爷子看到了萧瑾眼中的凝重和疑惑。南辰一脉?这个应该早就绝后的一脉还有传承者?萧家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为什么会在云锦堂姐身边安插线人?第二个问题让萧瑾更加疑惑了。
萧家的这次商讨不欢而散。
过了几天,萧瑜就收到了类似的消息。
萧瑾拆开信封的时候,一股浓郁的沉香味道扑面而来。信封里只写了一句话:泾渭何分清与浊。就为了这一句话,前后搭进了五条人命,折腾死了二十多匹宝马名驹。
“有时候,小家伙太聪明也很麻烦啊。”萧瑾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绝对没有她的语气那么感慨,反而是十分的轻松愉悦。
“火哥,让人狠狠地推他们一把。本殿倒要看看,臣欺主,谁死的更惨。”阿火听着那刻意加重的三个字,对自己暗暗地说了一句:不怕主上疯狂,就怕少主参详。
“路家而已,怕他们?”萧瑜可不会说自己是故意把消息透露给所有人的。当然,杀手里绝对也没有自己的安排。还有那些半死不活的侍卫必须和自己没关系!至于那些传递消息的,清理清理,也是时候了。
毕竟,想要让萧瑾的动作快一点,可是真的不容易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实训周了!
☆、撬动的格局
“天亮了?”萧瑜抬头,外面的天仍旧有些灰暗。黎明破晓,这最后的黑夜时光为何让她心有不安?萧瑜揉了揉眼角,自从离开,她再也没有睡到天明时分的安宁从容。是为什么呢?那个人,不在了吗?还是早就厌倦了无所事事的沉睡?又或者,恐惧一人独处的幽静?
“少主,今天醒的真早。”水儿的话不无调侃,眼底笑意盎然,似乎盖住了深深地忧虑。
萧瑜半支起身子,锦被顺势滑落。淡绿色的上衣在烛光下分外夺目。
“少主,您该不会……”水儿看着萧瑜冷淡地抬手。
仍是那个悠然自得少女形象,可水儿却知道,那是再一次拉开的更远距离:“孤……太看得起自己了。”
“殿下醒了?”大殿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询问声。萧瑜对水儿摇了摇头,再次躺了下去。水儿端着烛台走到门边,对着门外轻声说了几句。门外人犹豫了一会儿,转身离去。水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发呆的萧瑜,默默地吹熄了蜡烛。
……
早朝刚下,路怀寄就匆匆忙忙地赶回了乾仁殿,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龙床上排着手的路安衍。他不由得笑着走过去:“衍儿来,让父王抱抱。哎呦,小子,壮了不少啊?又没有想父王?嗯?”
路安衍才刚刚会坐,没一会儿就折腾累了。路怀寄抱起儿子没多久,路安衍就很不给面子的打起了哈欠,然后“哇”一声哭了出来。路怀安连忙接过儿子哄了哄,叫人唤了奶娘带着儿子去偏殿睡觉。路怀寄这才有空打量路怀安。
“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兄今日有何指教?”路怀安却不想维持这一份平静。
路怀寄心中低叹了一声,尽量做出无事的样子,道:“安儿,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吗?”
“皇兄无事便回去吧,朕倦了。”没有回答提问,路怀安直接下令逐客。
路怀寄眸子一暗,道:“我承认,贺年是我救的。除了前朝皇室的身份,他并没有什么过错。我只是觉得他那样的人才,死了太可惜罢了。”路怀寄盯着路怀安的脸,似乎想要从上面看到一些感动,一些认同。可惜的是,路怀安的脸上只有淡漠。这让路怀寄十分挫败,他继续道:“安儿,我从没想伤害子钰妹子,这一点你总不能否认吧?何况,子钰妹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杀的!”那一闪而过的恼火不知是为了什么。
路怀安凝视着这个已经显出沧桑的男人,嘴角绽开一抹浅笑:“皇兄说完了就回去歇着吧。朝堂多难,父皇年迈,朕空有雄心,却难独断乾坤。能者多劳,皇兄切莫伤身。”
路怀寄从来没觉得和路怀安说话会这么的,这么的艰难。他也许忽略了,忽略了一些致命的东西。
看着那人离开,路怀安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