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亲自来。”
萧瑜眉心一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让衍儿怎么办?”
“衍儿可以杀了我。我不想让这些无所谓的东西成了自己儿子堕落的源头。”路怀安苦涩的笑容里还带着一缕怅惘。
萧瑜“呵”的一声笑了出来:“路怀安!孤不得不说,你的确是夜帝的亲生女儿!这种态度和行事,简直是如出一辙!衍儿凭什么背负你们的罪孽?!孤如何对待路怀寄和你有什么关系!孤告诉你,就算将来衍儿找到头上,孤照样不会手软!报复,孤亲自来!寻仇,斩草除根!孤绝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回头!”
看着萧瑜决然而去的背影,路怀安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从前,你绝不会这般狂躁不安。子钰妹子啊……自欺难欺人,欺人难自欺。”
走远的萧瑜没有看到夜帝阁下拿起了搁置已久的御笔朱砂,写下了三个大字“贵以专”。看着自己那略显虚浮的字迹,路怀安再次摇头,道:“找人堂堂正正的,送给大小姐。”
暗卫听到“堂堂正正”四个字明显的异样,接过那张沾着赤色的纸张,迅速离去。
……
“教之道,贵以专。思宁,你这是想做什么呢?”萧瑾拿起那张还粘着灰尘的纸页,慢慢放到烛火上。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儿与茉莉花的清香同时萦绕在萧瑾的鼻尖,“本殿早已不再年轻,哪还有功夫管教子钰那叛逆妄为的性子。”
……
“子钰妹子,在夜枢皇宫?”清皇和澹台靖明对视,两人都是一无所知。
……
“四哥,你要去夜枢吗?”萧铭梧和萧铭流联袂而来,开口说话的是萧铭流。
萧铭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萧铭流又问道:“二姐是不是对衍儿……”
“小六!夜枢皇长孙的事是皇族的事。二姐就算不是大伯的女儿,也是我的姐姐。”萧铭祀的眸子里闪现出纠结的不安神色。
一直沉默的萧铭梧突然道:“四哥纵然去了,又该如何?到时候你要帮二姐还是帮思宁姐姐?”往别人身上捅刀子和往伤口上撒盐这两件事,萧铭梧做起来毫无压力、干脆利落。
“不必去了。”这冷淡的一句话让三个人惊讶不已。萧瑾淡然地站在三个人背后,准确的说是站在了萧铭流和萧铭梧背后。
“长姐……”三个人当中两个人转身,却毫无例外地三个人都有点心虚。
“她的事,不必理会。”萧瑾转身,丝毫没有理会三个兄弟的意思,“若是闲着就来宁桦园找我。本小姐很久没有,和族中子弟们好好切磋了。”
苍天!收了那个造孽吧!我们不要和她练武!她不是人!她是个疯子!是个魔鬼!那简直就是炼狱!
不管三兄弟心里怎么悲愤难当,陪练的是角色注定改不了的。
……
消息的传递各有时差,而这样的时差决定了谁更倒霉。
萧瑜拿到萧瑾的“家书”的时候,萧家和辰耀皇室才收到路怀安发出的那三个字。拆开可有可无的信封,萧瑜看到内容之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清洛景泰三年七月初七。
“生死,无话。”萧瑜手心红色的火焰渐渐升高,最后在桌上留下了一片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半下不下的样子!老天爷,下个雨有那么难吗?!难吗?!嘛~!
☆、萧家的血色
萧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这样的生死存亡上心。旁支、庶子对于家族的依附感向来是可有可无。更要命的是,在这个时候,萧氏无人。
萧瑾自不必说,早就决裂了。萧铭善藏在赵王府邸避而不见。萧铭祀、萧铭梧和萧铭流竟然在这种时候选择了闭关。宁桦园里不见客,比起萧铭善来更加嚣张跋扈。
“主上,真的是路家。”陈述的语气里还带着颤抖,阿火试探着道,“少主还留在夜枢帝都,要不要……”
“不必管她。本殿要知道的是,这次到底是皇族还是世家。”萧瑾手腕一转,在笔尖将要滑落的墨汁顺势落在了砚台里。白纸如故,不沾风尘。
……
萧瑜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外面,天还黑着。她低头看了看被子里,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忘了……而且……
“少主,姓路的动了。”水儿端着烛台,此刻外面传来打更的叫唤声。
“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吗?水儿姐姐觉得,此时孤该如何做?”萧瑜眸光涣散无神,大殿里微弱的烛光在她眼中却如同白昼。醒了,就难再睡了。
水儿不答。她比谁都明白,眼下,并不需要她给出任何答案,沉默反而是她应尽的义务。
萧瑜对于沉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慢悠悠地对水儿说道:“友未定,敌已明。孤不妨也借一回刀子,看一场大戏。”
“少主……”水儿凝眉,显然还要劝说什么。一阵微风略过,烛火轻轻摇曳,水儿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改口道,“诚如遵命。”
眼角余光看着烛火渐远,萧瑜的嘴角再次翘起完美的弧度:“萧家,该还了。”
……
杀人放火这种事对萧氏一族来说从不陌生。但他们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目标。
夜色无边,鲜血如河。
望着即将升起的旭日朝阳,踩着脚下热气未散的涓涓殷红,萧瑾身后的三兄弟面如白纸。
萧铭祀或许还好一些,他很少在萧家生活。但是对萧铭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