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颜,“嗯,下班去看了亭姐就回来了”,在白楚身边坐下,“以后不要再叫覃姐姐、覃学姐了,就叫我覃颜吧。”
城哥哥,覃姐姐。
她不想要这种对称。她要打破这平衡。
白楚会心地笑,“我很早就想这么叫你了。”
昆城她是真心当成哥哥,白周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她始终视为亲姐姐。只有叫覃颜姐姐不是出自本心。觉得直呼其名才亲切。可覃颜总是把比她大四岁挂嘴边……今天这朽木疙瘩终于开窍了。
心里涨满着,白楚不动声色地将脑袋靠在覃颜肩上。
张慧芳和覃斌不时出没,当然要注意一些,但要她本本份份,那也是没可能,还要是见缝插针小小亲昵一下。
覃颜伸手轻轻拂了拂白楚的头发。也是不动声色地回应。
白楚舒服地蹭了蹭覃颜肩。
覃颜勾起唇角,转动明眸看了白楚一眼,心间不由溢出几许温柔。
恍惚间,仿佛老夫老妻,与世无扰,岁月静好。
回过神,不过是偷得一刻美好,真正想要走到一起,道路阻且长。
“覃小姐?”
“黄先生……”
次日下午下班,覃颜挎着包垂着眉眼走出办公楼,正准备去取车,白坤从办公楼的另一侧电梯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位身材魁梧的随从。
见覃颜神情中透出错愕,白坤笑道,“我来看看老同学。”
覃颜这才记起白坤和院长是同学,“黄先生来看院长啊。”
想起被傅玉达当街拉扯,多亏了院长路过帮了忙。而院长这声吼正是出于和白坤的同窗情谊,因白坤和他打过招呼,要他照顾一下她。
这段时间她向领导审请不加班,获得默许,大概也是院长在照顾她,换句话说,是白坤暗中帮了她。
白坤,“上次见面还是楚楚结婚的时候,这一晃,一年多过去了,有点想念老李,所以过来看看,覃小姐这是下班了?”
覃颜点头,“嗯。”
走到车旁,覃颜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准备和白坤告别。
却听白坤道,“覃小姐回去,应该没有什么急事吧。”
覃颜怔了一下,“急事是没有,我只是……”想早点回去多陪陪白楚。
白坤,“既然没有急事,我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覃小姐可不可以陪我老头子去个地方?”
覃颜,“……当然可以。”
叫她怎么拒绝。一来是长辈;二来又是多年的忘年交,多次帮过她。
白坤似松了一口气,“来,覃小姐请坐我的车。”
覃颜犹豫了一下,将车钥匙放回包里。
那高大的随从,覃颜本以为是保镖,没想到是司机(还是兼任司机?),将车开到白坤和覃颜面前,打开蝶翼车门。
白坤特别绅士地请覃颜先上车,覃颜还是第一次同时面对绅士和豪车,心想若是和老人客气估计会显的很小家子气,便大大方方坐了进去。
白坤的脸上像雨后的天空,被阳光照亮,坐上车后,腰杆挺的笔直,人显的特别精神。
覃颜没有问去哪里,脸一直看着车窗外,即便察觉到白坤的视线深深地投注在身上,也没有转过脸回应这视线。
湖城之所以叫湖城,就是因为湖多,知名的有五十多个湖泊,不知名的小湖泊不计其数。
车子最后驶进霞湖湿地,在湿地深处一座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覃颜下车后,心里一声“真是个幽静的地方”,四下看了看,典型的中式庭院,古朴干净。
院子里一座两层白墙灰瓦的仿古小楼,随从掏出钥匙,先上去开了门,打开灯。
白坤说,“覃小姐,请上二楼”,走在前面引导。
覃颜跟在白坤身后。
那随从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留在院子里,先将院门从里面关了,之后背对小楼面对院门站着,身形笔直如松。
这个时候,覃颜心里不由有些打鼓,她实在猜不透白坤带她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及至进了二楼打开的房门,覃颜愣了一下,这竟是一个画室,宽敞明亮,画架、颜料各种工具齐全,最近应该有整理过,杂而不乱,很是整洁。
白坤走到桌旁抽出一把椅子,“覃小姐,先坐。”
覃颜像先前一样,没有客气和推辞,大方地坐了下来。
白坤抽出另一张椅子,坐下来,“覃小姐不要害怕,黄某人没有恶意。”
覃颜不由笑了,“我虽然猜不出黄先生此行的目的,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白坤也笑了,“可是我看出覃小姐还是有点害怕的”,停了停,“这很正常,覃小姐这么年轻,相貌又如此出色,很容易让男人犯罪,黄某虽说垂垂老矣,也还是男人。”
覃颜垂下眉眼,没有回应。遇到来自男性的恭维,她都是冷处理。况且这位又是长辈,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接。
白坤开始说别的,“相信覃小姐应该看出这是一间画室。”
覃颜,“黄先生业余喜欢绘画?”
白坤,“不。几年前我交过一位女友,她有一位学美术的儿子,我为讨她欢心,为她儿子建了这个画室。后来她的儿子出国留学去了,这画室便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