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自己还是救不了大家么?
“咔嚓!”犀魔很有耐心的,顺着江晗中指指骨,一节一节往上踩去。
“咔嚓!”“咔嚓!”
江晗感到了恐惧,恐惧于即将失去一切,继而是内疚,发自内心的无力感,懊悔,不知所谓的愤怒。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现在,江晗多么希望用泪水稀释悲伤,稀释自责。
“咔嚓!”“咔嚓!”
自己为什么要想出这个风头,只要和大家,和梦琪在一起,去哪里不都是很开心么?
“咔嚓!”“咔嚓!”
都是因为我,才害的大家。。。。。。
“咔嚓!”“咔嚓!”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比这个畜生弱?不甘承认,不愿承认啊。
“小子,还不错嘛。”犀魔自然注意到了那抹不屈的眼神,那眼神令他无比畅快,特别是将对手踩在脚下时,欣赏着他唯一可以做的事。
就像酒酣耳热之际,台上的淫乐艳舞,格外助兴。
“想要站起来么?”他微微地下身子,排球大小的眼珠中,虚伪得真诚。
“咔嚓!”
“想要报仇么?”
“咔嚓!”
“悔恨自己没有好好练功么?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么?想把我一瞬肢解开来么,就像我现在对你做的。”
“咔嚓!”
“想要。。。。。。咳咳,不愧是龙族血脉,怎么踩都踩不碎。”
“轰!”连大地似乎都在颤抖了,青眼白犀移开前蹄,却发现那鳞甲依旧在不屈地闪烁。
“轰!”这一次,力道足有天崩地裂,鳞甲彻底黯淡了下去,五指瘫软在四处,这次,青眼白犀满意地点了点头。
江晗的识海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不甘么?想要力量么?”
一切都好像在眼前倒退,十年前,自己就是在这未名湖畔,一同获得了力量与诅咒。
十年后,当江晗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去保护他心爱的人的时候,他是否也准备好了,迎接更加残酷的诅咒。
识海里,一个男人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你这么做。。。。。。准备好代价了么?”
“代价?你是不是傻了?”青眼白犀大为恼怒,折磨一个神志不清的玩物可不会让他有丝毫的成就感,抬起前蹄,磨盘大小的阴影轰然落下。
“江。。。。。。”克罗格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闭上嘴巴,释然地躺在地上。
远处,犀魔脸上的愉悦突然变为了惊恐,大叫道:“这,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江晗嗤笑道,龙爪上,火焰轮盘在飞速旋转,震开了犀魔。
“你不是一直在找伴生龙魂么?很可惜,湖底下什么也没有吧?”
犀魔为之一涩,但又旋即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哼,那又如何,待我吸食你的血肉,一样可以功力飞升。”
“是么?”江晗站了起来,冥炎“呼”地一声,在右臂上熊熊燃烧,映得那张俊脸分外阴冷,“痴人说梦,也不看看你是哪家的杂种。”
“你。。。。。。”
江晗把手一挥,压抑许久的冥炎终于获得了自由,它们疾驰着,幽蓝的丝带宛如庆典的序曲,一道道状的图案。
火焰越窜越高,仿佛是天地间唯一的主角,纵是犀魔也不由得抬头仰望,待到鳞片搭起神圣的祭台,腾飞的烈焰遮蔽太阳,盘龙翱翔于天际,无与伦比的冲击才深深刺进犀魔的脑海。
“伴生龙魂!伴生龙魂为什么在你这!”
回答他的,是吞噬一切的龙息。
“等一等。”江晗说道。
识海里,那个渐行渐远的人影停下了脚步,似是有些不悦地应道:“干怎么?”
“额,任老师。”江晗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惯用的“赖皮蛇”,改用这个称呼,“谢谢您。”
“我只是来守护我的财产,你没有必要道谢。”
“话虽如此,但。。。。。。”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我很失望。”
“任老。。。。。。”江晗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感觉肚脐处猛地被勾了一下,只身坠入激流中。。。。。。
“这些就是全部了么?”半个小时过后,江晗看着伤亡报告,眼神空洞得可怕,那纸面上,每一笔每一划,都就像蛆虫在啃噬他的心房。。
“人员伤亡的话,就是这些了,还有几个老人情况很危险,已经由运输机带到七局的专属医院去了。”
“谢谢了,丁处长。”
“江晗先生,该说感谢的是我们。”丁长林看着眼前的少年,谁能想到,就是这个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人,拯救了大家。而此刻,他却还在为没有拯救更多而伤神。
“好了,这些多看有什么意思。”克罗格走了过来,“啪”一声合上了文件夹,抢过来丢给丁长林。
“你听好了。”克罗格扳过江晗肩膀,强迫他看自己,“这里所有幸存下来的人,包括我没有被抓去做刺身,都是因为你啊,因为你啊。”
“是啊,江晗先生,逝者已逝,您就别太难过了。哦。。。。。。对了,您的同学们都幸存着,虽然受了些轻伤,但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大碍。”
“梦琪他们,都还好么?”提到自己的女友,江晗总算恢复了些意识,低声问道。
“挺好的,您可以去看看他们,就在别墅群那里,对群众初步的心理治疗应该已经结束了。”
“行,我过去趟,克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