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心里有些难受,兰妮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她的计划里总是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少校,你拿开我看看。”牧黎道。
“不用了,不严重的。”兰妮拒绝。
“给我看看。”牧黎坚持。
兰妮见她一脸认真,嘴角经不住上扬,拿开了手帕,牧黎看到她白嫩的脖颈上一条血口子,顿时心里狠狠一揪,咬住了下嘴唇。
“真的没事的,这种小口子,喷一点药剂,三两天就好全了。”兰妮见她面上的表情,急忙道。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牧黎沉声说道。
兰妮看着她如点漆般的黑眸,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莫可心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握着手包的手缓缓攥紧。
“咳咳...”索纳·弗里斯曼清了清嗓子,插话道:
“咱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兰妮白了他一眼,回道:“今晚史密斯家的拉票算是彻底失败了,皮耶尔大将也上钩了,咱们的任务完美达成,当然可以回去了。到时候等史密斯他们说能放人,咱们就走。”
“你怎么能确定大将就上钩了”牧黎轻声问。
“你要注意我这套计划的三个关键点。第一、想要救援贝利的第三方突然出现,让他联想到了当初阿瑞斯城墙外杀死内奸埃莉萨和第五头螳螂型掠食者的第三方。第二、我最后告诉他,追踪器有可能会失效,其实就是在警告他我有可能把你留在手中不会动你,甚至把贝利所在的真实地点告诉你,威胁他必须尽快行动。第三、我已逼迫他妥协,说出愿意与我交易的话,并录音,这成为了他最大的软肋。”
牧黎很想插话问一下,杀死内奸埃莉萨和第五头螳螂形掠食者的第三方是怎么回事,但兰妮的话还在继续,她没能开口。实际上内奸埃莉萨死的蹊跷,兰妮虽然什么都没和她说,她自己也有所猜测。
“其实,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不管他信不信,在他看来,只要我答应与他交易贝利的性命,那么是真是假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实际上我不仅想坑他一笔钱,还想彻底把他拉下水,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也难保贝利姐未来的安全。他不会想到我要做到那一步,在他看来我扣着贝利只是想得到补偿。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怀疑到我想彻底扳倒他。对付像他这种异常狡猾多疑的人,就是要给他怀疑的余地,他才会上当。我给他留下了不多不少正正好的怀疑余地,真真假假,难辨是非,为了以防万一,他定然会选择最稳妥的那一条路。无论如何,他是必须要让贝利死的。答应和我交易,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我们的工作才刚开始,正因为他狡猾多疑,他派出的杀手必然不会与他产生任何的交集联系,我们是无法从杀手的身上取得他陷害贝利的证据的,这点根本不用去想。”
“那该如何是好?”牧黎问。
“你傻了啊,他到底为什么要杀贝利,你不会追根溯源吗?那才是他最大的破绽所在,查明这个原因,你还怕找不到扳倒他的证据?”兰妮压低声音吐槽牧黎。
牧黎瘪了瘪嘴,问道:
“那贝利呢”
“贝利得死一次,等我们扳倒了他才能让贝利复活。”
“你是说假死?”莫可心问道。
兰妮看了她一眼,道:“对,我要让对方认为贝利真的死了,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松懈下来,我们盯紧点,应该能找到破绽。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各位帮忙了。”
众人点头。
半个小时后,危险排除,宴会提前结束,史密斯家大张旗鼓举办的这一场晚宴,最后在一场“闹剧”中滑稽落幕。
第五十九章
11月16日,距离史密斯家的晚宴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是史密斯一家最为难熬的三天。父子三人,为了宴会上出现的巨大失误,通宵彻夜地在做补救工作。不停地联系各家贵族势力,赔礼道歉,送礼物,约定好支持皮耶尔大将的选举。位于官邸三楼的书房里,灯火通明,未曾熄灭过。
如此忙碌了三天,父子三人总算能坐下来好好分析一下宴会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那天晚上究竟是谁在捣乱,您有头绪吗?”说话的是西斯廷,他坐在书房的会客沙发上,看着办公桌后的史密斯中将,问道。
史密斯中将取下含着的雪茄,喷吐出浓浓的烟雾,沉声说道:
“很有可能是当初在阿瑞斯吊桥上杀死埃莉萨的那一方。”
“这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
“西斯廷,”坐在西斯廷对面的罗伯特接上了弟弟的话,道,“你还记得贝利的身份吗?她是夏洛克的孙女,夏洛克又是科学院第一位领袖,是安德烈斯最忠实最亲密的伙伴,你说还能有谁做出这样的事?”
“你是说这事儿是安德烈斯指使的?可是安德烈斯并不知道皮耶尔想利用虫潮弹劾他,即便当时被困在阿瑞斯城墙外的人中有安德烈斯的人,可此人为什么要杀死埃莉萨,活捉埃莉萨分明更有利。”西斯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