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还敢逃,看我不毁得你个尸骨不存。”安潋怒声后,接而传来了一道响度很大的宣誓声。
那声音已经不远了,云芙甚至可以感觉到是从身后的天空传来的,看来,是有人驾上了飞行战兽。
她甚至还听得出,这声音的主人是白日里见过的院长。
身后,喊要杀她、灭她、除她的声音越来越烈,她第一次尝到了过街老鼠的滋味。
她的手暗暗的捏得紧紧的,不知什么时候,体内的那股暗之力又渐渐的平静下去,然而她胸口内的怒恨以及某一股难言的情绪却已完全压抑不下了,膨胀着,似洪水滔滔的一浪翻过一浪,汹涌在她的胸口中、筋脉内、骨髓里、最终延伸乃至每一根发丝。
怒!
怒中是满满的不甘心。
凭什么要这样对她?
不就是因为她的体内拥有着一颗暗灵珠么?
难道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她就注定自幼被人算计?离开了算计还要被人喊打喊杀?
难道她真的要想安潋说的那样,将来死得渣渣都不剩?
那么,陵越呢?母亲呢?风雨雷呢?
不!她不要!
“相信我,如果你还会呼吸,就永远不会是绝境。险不等于绝,险中求生后,今后会再将天地才在脚下的。”安潋拉着她的袖子一个劲的猛的冲着,明朗的声音里却不带任何急喘。
云芙心头仿佛被敲下了重重的一下,“险中求强”四个字渐渐的在心底放大,将原本的绝望彻底的掩埋,心底的某一股强烈不敢渐而转为了一股求生的强烈意志!
对!
这种情况早就意料到了的,不是么?陵越当初让自己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险种求强,危中求生”八个字么?既然改变不了原本的命运,既然注定了以后危机重重,那就踏着危机渐渐往上爬。
终有一日,她会完全掌控命运。
我命由我,绝不由天!
“安潋,跑!”云芙双足忽而像是被魔力俯身,比之前快过了好些,一双眸子也被月色照得清明而水亮了。
“好。跑。不过不是这样跑。拿这个跑。”安潋语气终于稍好了几分。
然而,他却反而止住了脚步,另外一只手上竟是举起了什么。
云芙望过去,这才发现是一枚传送阵。
“这是几日前,我杀了一个和你一样拥有着暗之属性的‘魔人’之后,从她身上搜刮来的。不过‘魔人’的传送阵,送去的地方可能比这里还危险哦。去不去?”安潋问她。
这小子还真没有说谎,他这传送阵是在前几日被他杀死的一个“魔人”身上搜刮来的。
能够通传到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如此问,其实已经是多此一举了。因为此时的情形之下,好像传送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小子……早不拿出来,非得让云芙经历一阵精神上的折磨之后才拿出来,不得不说他是真的想让云芙意识到一些什么,譬如任何时候都先别提出了放弃。
云芙见了他手中的传送阵恍然大悟,也觉一喜,立即点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