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妍兄妹听到能治,还有好的治疗方案,顿时高兴得找不着北,根本没有去关注魏方同话中的关键——花费,但当家的方家夫妇就不一样了。
“魏医生,要是中药治,大概要多少钱啊?”蒋蕊有点忐忑不安地问道。虽然她刚才跟步米米说多少医药费都会凑齐,可那只是情急之下说的傻话而已。他们家并不算有钱人,还有两个正在念大学的孩子,五六万可以勉强拿出来。找亲戚朋友借的话,十万八万也应该可以凑齐,但如果差距太远就没有办法承受了。
魏方同一个眼神,小护士将手中的详细资料交到蒋蕊手上。
“这个说不准,少则五年,长的话十年都有可能。至于花费嘛,本来我们是不能这样向病人和家属提供这种不准确的数据,不过我们就当朋友之间聊聊天。五年下来保守估计不算营养费也得二十来万。”
“二十万!”不但方家夫妇,连正在念大学的方家兄妹都惊呼了出来!兄妹两人虽然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但肯定是不多的,至少这二十万是不可能拿得出来。
方远也知道自己一家没有办法支付这笔巨款,苦笑问道:“那化疗呢?”
“以你的情况化疗六个疗程应该就可以了,也就是大概半年,估计不到十万。疗后手术我是愿意给你免掉手术费的。”
十万,方家夫妇同时松了口气,十万他们是可以凑出来的。可是下一秒,蒋蕊又垮下了脸,就算不用魏医生提醒,她也能从电视和电影中知道化疗对人体的伤害。患者疗后的身体会越来越差,严重的都没有办法继续上班,而这一条对方家来说就等于掐断了经济来源,也就等于掐断了子女的学业和未来。
魏方同见方家夫妇还是面露难色,心里面已经大概猜到了原因,但是他也爱莫能助。尽管他很想在秦墨面前露露脸,可毕竟药和设备都是医院的,医院可不会给临退休的老医生卖个值十万块的面子。
秦墨插过话来:“魏医生,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好像说过针炙配合电疗能够抑制和减少癌细胞。不光疗效好,花费也少,不知道是不是有个说法?”
“呃——听说是有这么一种疗法。”魏方同犹豫不定地肯定了秦墨的话。他说的“听说”并不是谦虚,是真的仅听说而已。谁都知道针王断最擅长针炙治癌,但谁都没有见过针王断施针。
只是一转想,他又心中一喜!秦墨这么说,要么是他也懂得这种神乎其技的针炙术,要么就是他会求针王断出手!无论哪一个,对他魏方同来说都是大开眼界的机会!
蒋蕊一听还有这么两全齐美的办法,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可是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擅于打小算盘的她已经在揣测魏医生的意思。对方明明知道有这么一种方法却故意隐瞒不说,等别人说出来才被迫承认,明显是没有收到红包不想全力医治啊!于是她暗地里下定了决心,转头就送魏医生封个万元大红包,让他好好为自己的丈夫治疗。
相对母亲“丰富的人生经验”,方欣妍就显得愣头青多了,带着不满的语气埋怨道:“魏医生,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了?这可是我爸的命!”
蒋蕊一听差点昏迷过去,慌忙捂住女儿的嘴,她的一句多嘴可是要往红包里加一千的节奏啊。
魏方同尴尬不已:“这种疗法是需要高超的针法,我……确实没有这个医术。”
“啊!那说了不等于白说!”方欣妍抱脱了母亲的手,失望地早出这么一句。
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蒋蕊寻思着又得往红包里加一千,当下就没好气地斥责了女儿一句:“方欣妍!你能不能闭嘴!”
直接喊名字,只有母亲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方欣妍顿时噤若寒蝉!
蒋蕊冷若冰霜的脸忽地一化,讨好地向魏方同问道:“那——魏医生,能不能给我们推荐一家医院或者医生呢?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忘了魏医生的!”
就差没赤果果地贿赂了!
魏方同自问平时也会收收红包、收收回扣,但那都是别人自愿给的。他从不会把疗效差的药开给病人,也从不会拿病人的生死来开玩笑,而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分明就是觉得他没有收到红包才不肯推荐最好的疗法。顿时对她好感全无。
“我不认识这样的医生,不过是一位神医用这种方法治好了很多癌症患者,除了他我也没听说过有别人会。”魏方同说这句话的语气已经很冷淡,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他的不满。
蒋蕊自然也听出来了。不过她理解的意思跟别人不太一样,她觉得是魏医生迟迟没有收红包,所以越来越没耐心了。为了丈夫能找到“神医”治疗,给大红包的决心又坚定了些!
“呃——我认识一位朋友,他也是小有名气的医生,还学过这方面的针炙法。”秦墨安慰着方远:“方先生,化疗的副作用确实太大,倒不如让我这朋友试一试。就算没有效果,到时候再换回中药的疗法嘛。”
这个方法比较灵活,但方家人还是有不少的担忧。比如方皓琝自己也是读医的,虽然才上二年级,但也有粗浅的医学知识。
他把目光投向魏方同:“魏医生,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耽误我爸的病情?针炙如果效果不行,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魏方同把疑问抛给秦墨,见对方摇摇头,他才不懂装懂地回道:“病人的病情还算稳定,有时间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