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霍绥,是真的做好了共度余生的打算的……
想到这里,苏花朝抿了下唇,说:“走吧。”
宋舒怀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话,语气里有着几分讥诮:“苏花朝,这些年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要不然呢。”
“霍绥再喜欢你有什么用,到头来,他还会听他妈的。”
苏花朝勾了下唇角,“这还不算赢吗?”
“他到最后,娶的还是我。”
“你这话说的,像是霍绥凡事都听他母亲似的。”
“这件事,他会听的。”宋舒怀的语气笃定至极。
苏花朝有时候觉得她确实精细过人,有着商人独有的心机与谋划,但有的时候又觉得她真天真,以为凡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宋舒怀说:“你们不就是要去领证了嘛,是不是觉得很后悔,今天没领成功。苏花朝,你错了,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领证的,除非他母亲死了。”
“是吗。”
“隋阿姨知道霍绥做的事情,扳倒隋家,又把自己的势力扩张,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要真有本事,杀了自己的母亲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可是你我都知道,他不会。
“所以你们,也没有以后。”
苏花朝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不为宋舒怀说的她和霍绥不可能在一起,而是她说的,让霍绥杀了他的母亲。
人性本善。
说出这些话,真的不怕有报应吗。
许是她半天没有回应,宋舒怀自言自语了一段,也说不下去了,安静的带她到了病房外,伸手,敲了敲门,说:“隋阿姨,我带她过来了。”
里面的人,声音优雅,“进来吧。”
宋舒怀打开门,侧身让苏花朝进去,自己却没有进。
苏花朝不疑有他,径直进了屋子里,身后,关门声重重的响起。门外,宋舒怀拿出手机,按照计划里的,给霍绥打电话。而室内,苏花朝满脸的震惊。
隋佳蓉她……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双腿被黑色裤子包裹住,纤细又直,没有任何的异常,甚至她还往自己这边走动了两步。
没有残废……
苏花朝觉得太荒谬了,“隋阿姨,你的腿……”她努力压抑住胸腔里的那份惊恐。
“怎么了,很惊讶吗?”隋佳蓉笑的温婉动人,但眼里的慑人寒意没有丝毫的掩饰,彰显的淋漓尽致。
苏花朝真的觉得有点难以置信,隋佳蓉的腿不是在多年前就已经宣告残疾了吗,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竟然好了?和正常人一样能走能动……
太荒谬了。
苏花朝扯着嘴角:“您和阿绥说了吗?”
“他待会就知道了。”隋佳蓉说。
苏花朝现在背上冷汗涔涔,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但理智告诉她要保持镇定,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紧着嗓子说:“阿姨,您找我来,有事吗?”
相比于她的紧张,隋佳蓉表现的十分气定神闲。
她伸手示意苏花朝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她的对面,淡然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之后,怡怡然道:“手上的戒指很好看。”
苏花朝笑:“嗯。”
“阿绥给你的吗?”
“嗯。”
“他倒是太小气了点儿,怎么说,霍家大公子娶妻,这样的戒指,上不了什么大台面。”
苏花朝有点摸不清她的套路,但心里总有种预感,她并非是如话里说的那样,想要霍绥娶她的。
苏花朝神情淡淡:“隋阿姨,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当年我嫁给他父亲的时候,也收到过一枚戒指,只可惜后来离婚的时候,我把它摘了,不知道扔在哪儿去了。”隋佳蓉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陷于回忆之中,语气里有着化不开的情绪,“你知道我为什么摘了吗,因为阿勉他从来没有戴过我们的结婚戒指。我那时以为是他工作,不方便戴戒指,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只是不愿意和我戴对戒。”
“他和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候,都三十多了,还穿了情侣装呐。我有的时候啊,真的很羡慕你母亲,怎么就能让一个男人对她念念不忘到这种程度呢?——反观我自己,我讨好他的家人,家里的杂事都做的面面俱到,甚至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可到头来呢,还比不上陈清月的一个回头。”
“她真的只是回来,什么事也没做,他便发疯了似的要找她、和她在一起。”
“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苏花朝向来只听到世人对隋佳蓉的评价,像个男人一样的雷厉风行的女人,在商场上手段狠辣,做事果决,而现在……眼里泛着盈盈泪光,说到伤心处时,紧拧着眉头,哽咽难耐。
或许谁都有软肋,
也有那千分之一的柔情。
苏花朝想了想,问出自己的疑惑:“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您就不能接受我呢?”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