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到来的诸臣。在他的头盔上,还有一抹血痕。
不少人注意到这点,心里都是一凛,隐隐猜到一些事,当下立即低着头,一语不发。
“这就是龙门吗?”安浅夜跳下马车,打量着这门口。说它是门,倒也不算,它是由两条白龙组成,没有门板,无法关闭。
门很高很宽,起码有五丈远,有三丈高,气势很巍峨。
“拜见殿下!”在沐羽尘出马车时,门口侍卫单膝下跪。他们此番举动,被后面的侍卫看见,当即也拜倒。
数千侍卫排成两列,是长长的一条龙,后面接着前面,依次单膝下跪,如在接龙般。
“走吧,他们都进去了。”沐羽尘含笑道,和安浅夜交握着手,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过长长的红毯,一同登峰。
走了上百步后,安浅夜翕动鼻尖,小幅度扯了下手,惊异问道:“你有没有闻到腥味?”
“在意料之中。”沐羽尘颔首,轻声回她,“灭了一群杀手而已。”他的目光下移,盯着脚下的毛毯,“腥味在,却不见血?”
安浅夜明悟,顿时一脸惊悚,目光汇聚成丝,直看着脚下的路,小心肝直颤,问道:“这红毯下,不会都是血吧?”
“这里血腥味不算重,应该还在前面。”沐羽尘微笑着回道,大拇指微动,在她手里抚摸着,“成帝,原本就是踏着鲜血前行的。”
“但这只是比喻,谁真踏血前行啊?”安浅夜抱怨道,虽然隔着一层红毯,但她心里仍不是滋味,想到下面全是血,刚刚死过人……
在不久后,她便没心思去想了,只是仰头木着脸,目光呆滞。
“我们一定要爬吗?”安浅夜欲哭无泪。那一层层台阶,斜登云天,看得她直哆嗦。
沐羽尘安抚道:“只有九十九层台阶。你身体底子也不弱,能爬上去的。”
“我后悔了!”安浅夜咕哝,“这台阶一层接一层,一口气到顶峰,太危险了,若是爬台阶时踩空,就会直接从上面滚下来。”
不死也残!
“这谁设计的?不入流!”安浅夜抱怨。这在现代,都是成梯形上去的。
沐羽尘回道:“为何称龙门?一跃成龙,自然是一口气到顶,哪有歇气中断的?”他微微侧头,“我们爬吧,回去我给你捏腿。”
“别小瞧我,你大伤初愈,多担心自己。”安浅夜提醒道,心里不免有忧虑,“踩稳点,你我一人倒了,两人都会滚下来的。”
丢脸事小,失命事大。
文武大臣按照官阶,立在不同的阶梯上,越往上,官职越大。在台阶顶峰的右侧,站着太尉,而在左侧,却站着右相。
第二排则是镇南王和左相。皇子封王,比起一般人封王要郑重很多,是以朝中大臣皆已到场,无一缺席。
“没有女眷。”安浅夜轻语,从侍卫到官员,没有一位女性。她原以为,这如在狩猎场,或是宫廷宴会上般,也会有女眷观礼的。
沐羽尘低语:“我国有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参军政。封王属政事,自然无女眷。”
“那你还带我来?”安浅夜小声问道。
沐羽尘笑道:“无妨,我请旨了,父皇已准许。”他有些意味深长,“我越重女色,父皇大概也越放心,自然不会反对我们。”
“你重女色?”安浅夜斜睨过来,但很快收回目光,注意着脚下的台阶。
沐羽尘颔首,回道:“嗯,重你一人的色。”
“花言巧语!”安浅夜嘀咕一句,口上虽在抱怨,但心中却直荡漾着。
顶峰很平很圆,是以大理石堆砌,四面比较空,只有徐徐清风。顶峰地不大,长不过一丈,人立在上面,可看得很远。
安浅夜累出一身汗,被风一吹,只觉得分外凉快。她眺望下去,将京城收入眼里,如黛的青山、红瓦房、瑰丽的湖泊……
登高望远,只觉得心胸开阔、通体舒泰。
“江山如画!”她感叹道。
沐羽尘望向她,笑道:“美人如花。”
“殿下,”太尉与右相上前,“贺殿下封王!”
右相捧着王冠,在太尉接去后,便取了沐羽尘头上的皇子冠,再由太尉给他戴王冠。
接下来,便是祭祖祭天及贺词。一番折腾下来,安浅夜直想昏厥,在大夏天,顶着一个烈阳,在台上站半个时辰,谁能受得住?
“奏雅乐!”有人喊道。钟鼓唢呐交织成曲,听起来倒是很喜庆。
台下,那一声声喊着:“我王千年,秦王千年!”气氛高涨炽热,让人很受感染。
沐羽尘振臂一扬,侍卫们喊得更起劲。
望着这一幕,安浅夜心受触动,几乎热血沸腾,那一句句“我王千年”,让她都想跟着喊。
台下人影重合,光内围的侍卫便有数千,再加上外围的,总计得有上万,如今一同喊起来,声震天地,惊起鸟雀无数。
直到王典落幕,安浅夜仍在亢奋状态,虽是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