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宋清仪几乎彻夜未眠。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灵雨是他最早发现真心关心自己的的一个人,自己受伤时照顾得无微不至,自己去思过崖受罚时,给自己准备不合规矩的饭食,管理着自己这个小院子,完全就是半个女主人的架势,虽说名义上是个丫头,但基本上是朝着通房大丫鬟的趋势发展的。
但是,今天晚上,自己亲眼所见难道能是假的么?深更半夜,陌生男人神神秘秘的造访,让宋清仪心头阴云密布。
想起当日问她自己是个坏人么,她居然说是,现在看来,明明是这个丫头犯错了么。
清仪摇摇头,却不打算责罚他,毕竟他离开的那个世界中,男女关系比这开放得多,只是气不过这丫头明面上对自己百依百顺,背后又与别人暗通款曲,当自己是个傻子么?
第二天早上,灵雨伺候他盥洗,面上依旧憔悴,神色却是开朗了不少,前几日眼角的阴郁已是消散。
“灵雨,你的身体不要紧么?还是多歇息吧,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宋清仪用毛巾擦拭着手,装作漫不经心。
“这是奴婢的本分。若是四爷不要奴婢伺候,那奴婢还有什么用处呢?”灵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道。“再说了,昨日苏姑娘给我看过之后,已经是大好了。”
“哦,看来那药挺管用的。”宋清仪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外面。
“药……是啊,苏姑娘留的药很管用啊。四爷,我先出去了。”她急匆匆地端着洗漱用品往外走。
“是啊,三日后服完第二颗,应该就更好了吧。”宋清仪盯着她的背影,缓缓说道。
哐的一声,木盆最先着地,自地上滚了半圈,侧立着。里面的毛巾,牙具洒落出来。
灵雨回过头来,慢慢地跪了下来,浑身发抖。她的眼睛此时惊恐地瞪大了,像是被堵在墙角无处可跑的猎物,只能露出卑微的哀求神色,期望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能够放过自己。
“起来吧。”宋清仪没有看她,眼神越过少女的头顶,凝视着远处单调的、似乎以前不曾改变,以后也可能不会改变的白与青。
“说出来吧,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
宋清仪略微低了低头,看着少女伏在地上的头顶,道:“我有些事情记不得了,但也不想被人耍。昨晚,我看到孙清林去你房间了,你们说了什么,我也清楚!”
灵雨听着这句话,身子更是颤抖不止。
房内是片刻的冷场,处于优势的一方并不急于开口,他知道弱势的一方对这种寂静的承受能力是随着时间急剧降低的。
“我……有……有孕了……”
少女抬起头来,泪流满面。
宋清仪咦了一声,道:“嗯,谁的?”
“四……四爷的。”
“胡说。”宋清仪一拍桌子,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灵雨,我真的没有想要责罚你,你若愿意跟着六师弟,我就放你走。你们这样偷偷摸摸的,倒显得是我小气了。”
“是四爷的。”少女咬着嘴唇,声音更坚定了。
“呵呵,那昨晚孙清林去你房间干什么?”宋清仪见她睁眼说瞎话,有些生气。
“是奴婢找他去的,他给奴婢带的药。”
“什么药?”
“打……打孩子。”少女声音黯然,轻轻抽泣。
“你这话,让我怎么相信。”宋清仪无奈摇头,道:“按照你的说法,孩子是我的,结果你不想要,找了孙清林帮你找打胎药。是么?”
“是……”少女似乎要定了这个答案。
“那我问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有的?你为何要打掉他?为什么找的人是孙清林呢?”
少女抬头看他,见他似乎认真等着自己说话,咬了咬牙,说了一番话出来。
原来那“宋清仪”受伤前两天和灵雨同房,灵雨在他在思过崖闭关期间,发现当月的月信未至,才知道自己已经身怀有孕了,想起这主人喜怒无常,从与自己有这等事情以来,有时候食髓知味,彻夜求欢,有时候却要狠狠折磨自己,怪自己耽搁了他的修行。若是他知道了自己身怀有孕,有一天邪劲上来了,这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倒不如瞒着他偷偷做掉。
宋清仪一边听着,一边摇头,真没想到自己穿越而来,却是托身在一个极品身上,莫名其妙要喜当爹了。这家伙先坏了小姑娘的身子,又嫌弃人家对自己修行不利,心里不禁大骂了几句,鄙夷之余,突然意识到,就是现在自己这具**干出这等事情,看着少女面上含泪,难掩明艳,如雨后海棠一般,心中不禁一荡。
“那这与孙清林有何关系?就算你不敢告诉我,但偏偏找的却是他?”
这话问完,灵雨痛哭起来,抽抽噎噎道:“去年……青衣晋升之前……六爷……下了药……奴婢力气没有……没有四爷大”
“什么?”宋清仪的脸沉了下来,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是六爷自己说的。当日四爷受了重伤,卧床不起,六爷单独来探视,见您几乎没有出气了,就说给我了,还说……还说……”
“还说了什么?”宋清仪见她吞吞吐吐,倒替她着急起来。
“还说,他就在您的面前承认了,您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四爷能醒过来,但中了那媚药,每日里在那个时辰都会如凡俗一般,这辈子都青衣无望了。”
“好啊!”宋清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