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的房间在我们房间的同一个楼层,房间的布局也一模一样。一进房间,我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严老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瓶茅台,没有白酒杯,他将两个一次性纸杯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严老拧开瓶盖,分别在两个杯子里道上了四分之一杯的白酒,然后拿起一个杯子交到了我的手上。
“你慢点……”
严老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了,一股辛辣直冲胃里,让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严老摇了摇头,他没说什么,又拿起酒瓶在我的杯子里填上了点白酒?这次我没有再将杯中酒一口干掉,而是将纸杯拿在手中,双眼看着杯中的液体,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听严老这么说,我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接他的话茬,严老继续说:“从某种层面上来说,道德对人的要求要高于法律,但是道德绝对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看来我的心事是瞒不过严老的,不过有个能读懂自己的人也是种不错的感觉,因为你不需要多说些什么,那个人就明白你在想着什么,可能这就是种被理解的感觉吧。严老的这席话让我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我没好气地对他说:“自以为是的老头,你以为你会读心术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严老笑着对我说。
虽然心情不再像刚才那样郁结,但是此刻我还是笑不出来。我拿起杯子,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浓郁的白酒味一下子钻进了我的鼻子,不过似乎反倒让我清醒了许多,我理了理思路,然后对严老说:“如果道德也有审判,我想这些围观的群众一定也会受到最严厉的审判。”
“即便道德也有审判,那么审判的执行者也不应该是普通百姓,况且国家的法度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发展中国家如此,发达国家同样如此,也许今天我们看来只能用道德的标准去评判的事情,若干年后就有法可依,但是执行法律的主体一般永远不会是普通百姓,如果那样的话,一个国家的秩序将会被搅的永无宁日!”严老一边喝着白酒,一边眯着双眼对我说,虽然他神态略显酒意但是语气却不容反驳,或许他自己也觉得话说的有些严肃,因此他笑了笑对我说:“当然,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法度,你擅长对付的那个世界,目前的法律还管不了,因此还需要你这样的能人异士。”
说完,严老拿起酒杯,我和他碰了一下杯然后诚恳的对他说:“要不是她今天威胁到杨奕的生命安全,就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我还真有心放她一马。”
“如果这样的话,赢宇,你就有点没有原则了,不管她之前遭遇了什么,但是她之后没有权利去剥夺其他人的生命。”严老的话听着有些重,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其实脸上并没有半点责备的神色。
“所以我做不了警察。”我笑着对严老说。
听我这么说,严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双眼盯着我说:“这算是对我之前邀请的正式回答吗?”
我见他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因此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赢宇。”严老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对着严老点了点头。
“我……”我刚想说着解释的话语,严老挥了挥手打断了我的话,他重新拿起酒杯,笑着对我说:“不用说了,你怎么想的我知道,你别忘了,我这个老家伙是会读心术的。”说完,他和我碰了一杯,我们俩将杯中酒一口喝完,他拿起酒瓶,刚拧开瓶盖却又重新将瓶盖拧好,严老说:“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我点了点头起身告别,我的手刚打上门把手想开门离开的时候,严老又在身后叫住了我,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赢宇,我知道你有一身的本事,但是千万不要为了你心中的道德标准而去逾越法律的界限。”
“放心!”我对着严老笑了笑,然后开门离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回到杨奕的房间,心想这几天她受了不少的惊吓,应该能好好睡一觉了。我回到自己的车上,直接将车开出了警察医院。
汽车刚开出警察医院,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喝了不少酒,于是我又点头回到了警察医院。我把车停好,放下椅背,想就在车上凑合一晚上得了,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我从裤兜里出来一看,是杨奕。
“赢宇,你在哪?”杨奕在电话那头问我,声音十分地疲惫。
“医院停车场。”我回答到。
杨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等我!”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