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了,计算邢培林和孩子们的脚程以后,在可能到达的最大时间范围里,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可见他们也并没有往那里去,那他们会去哪里呢?”
“去青松路地铁站,却并不一定要乘坐地铁。”肃海说,“我和队长是凌晨去的,看完监控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那附近除了一个早点摊子以外,再没有其他了,以至于我忽略了一条原本应该很明显的线索。”
“哈?”陈佳期也不明白,暂停了监控画面,转过来听他分析。
“那儿为什么会有早点摊子?”肃海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早点摊子?”季甜愣了一下,“青松路地铁站口?”她想了想,“……因为有需求?”
“没错,”肃海点头,“那个地方虽然偏僻,但再往南走,就是一个工业产业园区,大概有上千人的规模,所以当初市政才在那里规划了一个地铁站。工业园区是半封闭的,提供住宿,但是不可能所有的人都会住在里面,总有些人会正常通勤,这就是青松路地铁站的主要客流。而有了这些人,在地铁站旁边摆个早点摊子,生意才会做得起来。”
“是这样……然后呢?”
“那么,在这样一个人流相对密集的地铁站旁边,除了有这种早点摊子,还应该有什么?”肃海问,见季甜和陈佳期二人还是一脸懵逼,只好继续循循善诱,“从青松路地铁站到达工业产业园区,至少还有七八公里的路程,那这些乘坐地铁上下班的人通常怎么过去?”
话说到这里,答案几乎就在嘴边,季甜和陈佳期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黑车!”
在地铁口揽客的黑车屡见不鲜,而他们选择的地铁口一般都有两个标准,人流密集,地面上的交通线路相对来讲并不那么方便,也因此才给了这些黑车生存的空间。司机们通常把车就停在地铁站前面,自己招呼去同个方向的乘客上车,按人头收费,坐满了就发车。而他们选择的目的地通常距离地铁口并不算太远,单程十多分钟就能到达,收费也不会太贵,同时保证了他们不必在往返途中花费太多时间,也不会耗费太多油钱,利润也就由此产生了。
而按照肃海所说,青松路地铁站距离工业产业园区还有七八公里的距离,对于每天早上从地铁站出来,争分夺秒准备上班的人来说,乘坐黑车无疑是一种非常快速便捷的办法。
“我和队长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钟,没有黑车会那么早就开始营业,所以地铁口旁边很干净,我就忽略了,”肃海说,“现在看来,有必要再去走一趟。邢培林带着那么多孩子,又是往地铁站方向走的,坐黑车对他来说,明显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
李长军今天的生意不好。早上他丈母娘打电话来说头疼得厉害,他就没有出车,拉着他丈母娘去了医院,检查做了一通,最后医生说所有检查结果都正常,可能是头天晚上睡觉着凉了,给随便开了点药就打发他们回来了。
大医院的止疼药真贵,李长军排队划价的时候,看着单子上龙飞凤舞的字,难免有些不满,这随便一写,在这里拍几个片子,在那里照一下ct,小一千块钱就没了,他得出好几天车才能挣回来。
取完了药,他开着车又把丈母娘拉回来,丈母娘还在后座哼哼唧唧的,嘴里一刻不停地抱怨着一定是那个医生没本事,看不出来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她头疼得厉害,怕是快不行了。李长军早就不耐烦了,又不好不搭理,只得有一句没一句地在旁边劝着。
好不容易把丈母娘送到家,他老婆顾不上还在哭的儿子,赶紧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李长军憋了一路,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跟她说老太太八成就是装的,明明检查结果都正常,还一个劲儿喊头疼。他老婆听了以后,脸色不太好,倒是没说什么,转身进屋和他丈母娘说话去了,结果才进去没多久,就从里面传来了几声争执,接着又一前一后地哭了起来。李长军懒得搭理,自己去厨房端了碗刚热好的面吃了,吃完以后,他老婆和丈母娘也哭的差不多了,他露了个头,打了个招呼,就出车去了。
结果从一点多到现在,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快三点了,一趟还没拉走。反观旁边的王二胖,都来回三四趟了。李长军暗暗骂了一句,估摸着下一班地铁又快到了,正准备走到近处再吆喝两声,原本坐在他车上的一个女的也下来了,李长军一看,又跑了回去,还没张口,那女人就先说话了。
“不坐了不坐了,”那女人一脸不耐烦,“等了半天你这车都没人,我还有二十分钟就上班了,坐你的车非得迟到不可。”她说着走到了前面一辆车旁边,往进看了一眼,“哎师傅,你这儿差几个人?一个?那算上我,这就走呗?”
她毫不留恋地爬上了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在李长军面前“砰”地把门关上了。
面包车司机是个瘦高个儿,右边脸上有块青色的胎记,这儿的人都管他叫皮猴儿。皮猴儿和李长军之前发生过点儿争执,打那之后就越来越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这次有乘客主动“弃暗投明”,看李长军那一脸憋屈,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