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莫晓情为了壮胆,向上空打一鞭,空气一阵嗡嗡作响。
“思霈助我。”慕容殊抬手,在众人头上划了一个圈,眼中明亮四方,“它们站了一个阵,我要破阵!”
众人不懂阵法,一脸茫然,百里思霈憧憬的看着慕容殊,紧张又兴奋,偷偷掐了如淞一下,“是!”
“小榕,等等等等,你要干什么?!”
莫晓情没被这一群狴犴吓到,被慕容殊吓到,动也不敢动,目不转睛看着慕容殊。慕容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示意莫晓情照她指引的方向前进。
“阿情,乾六!”
“西北!”
“兑七!”
“西!”
“离九。”
“南!”
“震三。”
“东!”
百里思霈早将姬玟所教烂熟于心,反应极快,脱口而出。反观莫晓情,饶是她反应再快,一时也无所适从。
“慢点慢点!”莫晓情后退躲过面前的爪牙,又翻身跳开围捕,方向乱了,慌的鞭法也混乱起来,“小榕!”
“巽四!”
“东南!”
“坎一!”
“正北!”
“阿情!收鞭!艮八!”
“东北!”
眼看莫晓情要突出重围,身后危机不断,慕容殊金刀从指间飞出,毫不留情。金刀直飞入阵,未遇阻拦,迅速削断一只狴犴尾巴,拖住它猛烈的一扑。
“西……西南。”
莫晓情回身看到金刀,乐极生悲,慌忙中踩到衣裙角,一声尖叫直接滚出阵外。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百里思霈不忍看,捂着脸忐忑道:“不会摔破相吧……”
“别说了。”
慕容殊飞快打断百里思霈,众人转头,这才发现她额头密密的一层汗,在月光下莹莹发光。慕容殊没有十足的把握,全靠胆量赌了这一把,众人意识到情况不妙,气氛再次紧张。
如鸢看到慕容殊被咬断的手指,指骨分明,血肉外翻,胃里突如其来的一阵恶心。她捂住嘴别过脸,那画面却挥之不去。
如鸢就这么从她们之间冲了出去,笔直前行,剑比人先,利落斩下一只飞扑的狴犴。她毫不停留,再次翻身先前,斩断身后一只狴犴的尾巴。
“二丫!”
“如鸢!”
慕容殊没料到最冲动的不是如淞而是如鸢,一时情急,追了上去。如鸢闻声回头,见慕容殊追来,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犹豫间陷入四面埋伏。
慕容殊眼看来不及,咬牙屈膝弯腰,迅速从面前狴犴下仰头滑过,比狴犴更快的扑倒如鸢。
如鸢后背重重砸在地面,痛到松开手里剑。下一刻,她想翻身将慕容殊护在身下,却反被她死死按住。
“苏……?!”
如鸢眼睁睁看着她身后血盆大口张开,惊慌到失声,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模糊了视线。
……
慕容殊笃定狴犴不会伤害自己,死死护住如鸢,闭紧双目逼它们停下。她太快,几只狴犴反应不及撞到一起,一只血盆大口来不及收,尖牙划破她的肩。
凄厉刺耳的哨声从四面持续而起,狴犴全部停下攻击,聚到慕容殊身边,围成一个密不透风,半高的墙。那一只咬到慕容殊的狴犴耷拉着脑袋,又狂躁不安,在圈里来回踱步。
忽然,它们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压过了所有声音。
“阁主!”
“二丫!阁主!”
“小榕!”
三声惊呼混杂在啸叫之中,如鸢不知道怎么办,抱着慕容殊泣不成声。
“嘶——”
慕容殊松开如鸢,捂着肩膀仰倒在地,疼的呲牙咧嘴。此刻她的膝盖痛,肩膀痛,手指痛都不算什么。
慕容殊忍不住对如鸢发火:“哭什么!”
如鸢恍若未闻,跪坐在她身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一时半会停不了。慕容殊看她哭的伤心,怒火散了一半,疼的眼泪也往外冒。
“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慕容殊抬手,如鸢看到断指就哽咽,她苦笑一声收回手,拿另一只血染了血的袖子给如鸢擦了一个大花脸,“我早就告诉你命不久矣,你早不哭,晚不哭,偏偏现在哭……”
狴犴早已收声,如鸢的哭声格外清晰。莫晓情返身折回,大着胆子推开两只狴犴,百里思霈和如淞随她挤到最里面,迫切的想确认阁主安全。
慕容殊肩膀血淋淋的吓人,莫晓情惊得不敢上前,待看到如鸢泪流满面,她僵住了。如淞从莫晓情身后冒出来,探头探脑,被百里思霈一把推开。
“阁主!别乱动!快让我看看!”
百里思霈翻出身上所有藏药藏针的地方,手忙脚乱为慕容殊处理伤口,迟钝如如淞,此刻也感到无法言说的悲伤。慕容殊故作轻松的笑脸在此刻毫无作用,如鸢的崩溃,在她们心上敲下重重一击。
……
在她们身后,四道黑影静静站着,尴尬十分。其中一个手握成拳递到嘴边,用力咳嗽一声,示意已现身。
这四人赤/裸着身子,只用毛皮遮掩下体,抬头挺胸笔直的站立着,诡异之至,五位女子回头惊了又惊,登时面红耳赤。
如淞抬手捂住百里思霈的眼睛,大呼“野人!”,莫晓情稍显淡定,转身挡在如鸢和慕容殊身前,抬手遮住如淞的眼睛,开口就骂。
“咳咳,我们是姬玟的军队,秘密藏在此处操练,因布帛珍贵,盔甲厚重,故用兽皮作衣……”
“……(被和谐的不文明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