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鸢!是我陪着你!不是她苏杏!”
“……”
“苏杏逼死你的姬玟哥哥,夺走你的慕容江山,她让钟鲤入住西宫,如今还逼的丹霄走投无路!你爱她?你爱她什么?!”
“……”
“什么天下第一刺客,什么天下第一剑,什么长平军,什么江山,我不稀罕,我只是想有一天你眼里能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你有一点喜欢我的……为什么你做这一切……到头来都是为了她……”
“……”
“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你说话啊!”
慕容殊不敢直视如鸢的眼睛,默默把她搂到怀里。那一刻,如鸢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涌至心头,她趴在她肩上,终于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那晚你也是这样哭,哭的很厉害,把我梦里的雪都哭化了……你这么怂,怎么能追到我呀……”
那晚在西山,苏榕就要被毒死了,如鸢抱着苏榕也是这样哭。那时苏榕才知道,有一个人爱自己那么深,从入宫对视的第一眼开始。
入宫的那天,苏榕知道有人默默打量着她,不甚在意。而那个人,即使背下苏榕的样子,亲眼见到,还是震惊着看了好久。
打架的那天,苏榕担心暴露身份,不敢还手,于是被扇的脸颊红肿。有人跑去求王后帮忙,却不知王后心里讨厌苏杏,更誓要铲除苏榕。
冷宫的某一天,苏榕在昏迷中察觉有人对自己摸来摸去,那人是谁,她后来红着脸去问砟乐,反被砟乐取笑:“我挥一挥手就能将你治好,还有谁比我无聊?”
苏榕想,这个神秘人,一定是个傻的。
后来,苏榕的昕庭闯进一名刺客,竟是一个总跟自己抢帝辛的妃子。这个妃子相貌清秀,却有着一双十分晶亮的眼睛,尤其是看到苏榕的时候,低头仍有清丽的美。
苏榕问她“你的任务是什么?”她老实答道:“公子叫我顶替小姐入宫,并且暗中保护苏、钟两家的小姐。”
苏榕听了,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你不是赶着害我啊!”
“什么意思?”
“钟鲤受刑还被赶出宫那天,是不是你躺在帝辛床上?叫你保护她就是把她赶出去?”
“不是……”
“不是什么,两次刺杀都败了,我劝你还是出宫回炉重造吧。”苏榕说到这,心有不忍,笑道:“练刀你也不如我,不如改练剑,或许还有机会。”
被喜欢的人羞辱,如鸢人生不想再有第二次,她的养父母普通铁匠出身,生父母未知,遇到这样的羞辱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但她还是想搏一搏,只因她知道苏榕,也不过是一个下等丫鬟出身。
其实某些方面,她们很像。
苏榕以前也是一颗棋子,苏杏的,亦或是姬玟的一颗棋子,越来越不安分,总想着跳出棋盘,也当执棋的那个。如鸢,跟苏榕多像啊……
她就要用慕容殊的身份死去了,现在说这些晚吗?其实还不算晚。她想,如果如鸢的愿望只是得到自己,那么怎么得到,得到的是不是完整的她,确实都不用太计较。她只是诧异:“你怎么可以面对我,卑微到如此地步?”
“卑微……你用词真的难听呢……”
如鸢不知道还能爱她多久,还能拥有她多久,她其实不止是想拥有她,她更多的,是想要将自己也交给她。如同她想把这十万长平军交给自己一样,毫无保留。
……可惜再没有以后了。
“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威风迷翠榻,杀气锁鸢衾,一来一往,一撞一冲,痛苦着,又充满着希望。莺声呖呖,燕喘吁吁,耳中听的清楚,再回想,却似乎是梦呓,暧昧不清。
“榕!”
如鸢起身,茫然四顾,可她身边只有残破的衣,没有人。
她走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大家只是默契的,再不提她的名字。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对于不寻常的她们而言,葬在心里,才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