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亦鲁黑汗虽然是自己带着一小拨亲卫逃出了生天,可他的大军基本上已经是彻底被歼灭了。对于他而言,什么宏图霸业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他脸色苍白,一路狂逃。
克烈部与乞颜部大军在清点战场时,也发现不亦鲁黑汗已经逃跑了,可茫茫草原,已经再难以寻找了,此地还是乃蛮部的地盘,只能作罢。
乞颜部这次有了近一千的俘虏,而克烈部则俘获了接近三千人。这些人不可能全部都带走,就只是挑选了一半精壮的作为战俘,剩下的就还是放走了。
速不台打扫完战场,驱马来到铁木真的跟前,说道:“大汗,战场清理完毕了,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该撤退了?”
铁木真点点头:“在敌人的地方,轻装而来的我们不便久留,还是尽早离去为妙。”
一旁的王汗听见了,却说:“铁木真啊,我看我们还是先休息一天吧!”
铁木真诧道:“义父,这是为何?这里可是那乃蛮部的地盘,十分危险。我们又是轻装急行军而来,万一乃蛮部率领大军再来,我们是决难抵挡了。”
王汗捶捶腰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这老腰实在是受不了了,再走就要断了!那乃蛮部再快,也不能这两天就赶到吧。”
速不台忍不住道:“这样的风险可冒不得,哪怕我们只是沿路返回五十里退出乃蛮的地界也是可以的,王汗请三思啊!”
铁木真旗下的合撒儿、术赤台、畏答儿等也都一起进言,随从铁木真征战多年的他们,一个个都是有着猫一样的警觉。
可王汗还是摇了摇手,说:“实在是走不动了,就休息一天能怎么样,草原这么大,你就保证他们肯定就能这么快杀过来吗?”
桑昆也道:“就是,难不成你们还知道乃蛮部的动静?”
王汗执意留下,铁木真也没有办法,他只好说:“如果真要留宿一天,我们要多派出游骑斥候,时刻侦测乃蛮部方向的动静。”
王汗道:“好好,那就这么办吧。”
乞颜部和克烈部这次因为是急行军,带的帐篷等都比较少,王汗命令草草扎营后,就进帐休息了。
铁木真叹了口气,只好也命令乞颜部扎营了。
这一天一夜倒也无事,只是有一些战俘又逃跑了。第二天一大早,铁木真就派速不台去催促王汗尽快出发。
速不台到了王汗的营帐外,被卫兵拦下了,原来是王汗竟还没有睡醒。速不台对那个卫兵说:“铁木真大汗派我来催促王汗速速整装出发,还望尽快通报。”
那个卫兵却懒洋洋地说:“王汗有令,在他叫人之前不许擅自打扰他,恕难从命!”
速不台气的一跺脚,这王汗,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
他可忍不了,冲里面就大声喊道:“喂,王汗大人,铁木真大汗命我来催您快出发了!”
那个卫兵听了慌忙上去扯住他:“你这是要干什么!”
速不台摊摊手:“叫王汗起床喽。”
“你不要命了吗?王汗已经严令禁止有人打扰他了!”
“我看是你们不要命了,这里哪是随随便便睡觉的地方!再说王汗是给你们下的命令,与我何干?你快让我进去,我去叫王汗起床,责任我担着!”
那个卫兵还是不让开:“不行,王汗有令,我绝对不能让你进去!”
“嘿,你小子怎么这么没脑子!”
速不台刚想和他闹上一番惹出点动静乱醒里面的王汗,又有一个斥候飞速骑马赶来,冲着那卫兵就喊道:“我要见王汗!”
卫兵还是那番说辞:“不行,王汗有令,绝对不能让你进去!”
那个斥候大声道:“我有重要军情禀报!”
“不行,王汗有令,绝对不能让你进去!”
速不台不禁苦笑,这个卫兵的脑袋是榆木疙瘩做的吗,怎么这么不明事理,他说道:“我说你没长耳朵吗?没听到他说有重要军情嘛!”
“不行,王汗有令,绝对不能让你进去!”
速不台气得差点要抽他两个耳光,斥候更忍不了了:“乃蛮部可克薛吾带领大军杀来了!快让我见王汗!”
“你听,人家都说乃蛮部……”速不台一惊,“可克薛吾带领大军杀来了!”
他也不管王汗起不起了,慌忙回身上马向着乞颜部赶去。
最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铁木真听到这消息也是万分震惊,他一拍桌子:“该死,误出了大事,可克薛吾果然来了!全军立刻备战!”
乞颜部的军队调动还是很快的,他们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而克烈部就慌张了许多,王汗睡梦中突然听到乃蛮大军真的杀来了,惊得一屁股坐了起来,“乃蛮人,怎么真的杀来了!”
他扶着老腰站起来,慌慌张张道:“快,快命吾儿桑昆和豁里矢列门整军备战!”
领兵而来的是乃蛮本部的正是大将可克薛吾。其实乃蛮部大汗太阳汗是不同意出兵的,在他看来,这个不亦鲁黑汗竟然敢和他争汗位,那是死有余辜。可克薛吾百般相劝,说:“不亦鲁黑总归是大汗您的亲兄弟,如今被外人追杀,岂可不管不顾!况且就算不亦鲁黑汗该死,他的那些部众却终归是乃蛮人,绝不能不管!”
太阳汗只是不加理睬。可克薛吾没有办法,找到了太子屈出律,向他陈述了利害:如果不亦鲁黑真的被全歼,实际上受到损失的还是他们乃蛮。
太子屈出律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