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岁指向厨房,“所以今天不是我做饭?那是谁?”
“我啊。”
“谁?”
“我。”
“……我觉得我今天假期后第一天上班有点不适应,居然开始出现幻听了。哦……上帝啊,我还有救吗?”
“……”
有时候,他真的想要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
一口译制片腔又是什么鬼……
程家琰松开放在她双肩的手,径直走进厨房,掏出还未拆封的围裙袋子,把包装往垃圾桶一扔,接着将崭新的围裙用力甩了甩,往身上套。
萧岁满脸黑线地指着他身上深蓝色的围裙,问道:“你连围裙都是新的,还好意思告诉我你会做饭?脸呢?”
“这里。”他戳了戳自己的脸,继续说,“放心,我会做。你到我房间把床右边第一格抽屉里面放着的平板拿给我,我先处理食材。”
萧岁半信半疑,最后还是转身往房间里面走。
房间的格局和第一第二次看的一模一样,给人的感觉依旧整齐又干净,不像她的房间,角落堆放的衣服可以垒成一座小山丘。
萧岁的视线在床两边的柜子来回看,嘟囔着:“刚才说哪边柜子来着?哎呀不管了,就两个。”
她按照就近原则,径直走向离自己最近的矮柜面前,弯身拉开抽屉,里面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紧接着一个个圆形白色瓶盖出现在她眼前。
“这……”她抄起一个药品,很快认出来是第一次来到他房间看见的安眠药瓶子。
其实这半个月以来,她并不是不想进去探究那消失的安眠药到底去了哪里,尤其昨晚脑海中一系列罗列了一系列关于他的问题时,这好奇心更为强烈。但是她却过不了自己内心那关。
虽说他们是情侣,甚至她还经常串门来他这边做客,一待就是一晚上。但是卧室是个人领地,是极其隐蔽的地方。换做是她,她也不希望别人在未经得她允许的情况底下在她的房间里乱搜。
这也是她苦苦按压好奇心,没有在他房间来一个地毯式搜查的原因。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她可不希望好奇让她失去男朋友。
而她上次在程家琰喊自己的时候已经不打算拉开抽屉,只是被他忽然开口,吓到罢了。
萧岁警惕性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松了一口气之余又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将手中握着的瓶子放回原位,放轻脚步走到绕到另一边,终于找到他说的平板了。
她拿着平板走出去时,故意放慢脚步,将这段短短的路程拉长了好几倍。
其实她第一次在他床头柜上看见这些瓶瓶罐罐时,心中已经有一个想法——这应该不是一次半次的事情,而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时隔不久再次去到他的房间,那些安眠药却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断也不会是他的病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痊愈了,而是——
药,被藏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藏药,她不知道。
或许是怕她担心,或许是他有意隐瞒。
于她而言,她宁愿是前者。
她一向直率,在感情面前更是。
世界上破碎的感情,隐瞒而产生误会的比比皆是。
她不希望两个亲密的人之间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对方,所以在这段感情里面,她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不掖着。
“怎么这么迟才拿过来?我都把所有食材洗干净了……”
她抬眸撞入程家琰深邃的眼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扯出一个笑容,“刚在想今天师父教的技巧。”
“难怪你心不在焉的。”
程家琰接过平板,在上面点了点就搁置在料理台上。萧岁沉默地望着他的背影,明明是宽松的居家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格外显眼,要是出去说是去年流行的睡衣风一套上万块都有人相信。
夕阳的光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身子一半处于阳光底下,像他——在人前是人气悬疑作家,文笔极佳且剧情跌宕起伏,作品受人追捧,而且他本身也不逊色,相貌出众,耀眼又受人瞩目;而他另一半则站在阴暗处,宛如她如今眼中的他——
秘密多又隐藏得极深。
——她不喜欢这样。
或许是低气压也有蔓延这一说法,程家琰回头就看见一脸沉重地杵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的人,他洗了把手,擦干净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萧岁欲言又止,最后想要伸手抱抱他以求安慰的时候,额头被人用手指抵住,同时她还看见程家琰往后退,一时间鼻子酸溜溜的。
明明就是他先把她拒之门外,为什么现在连一个拥抱都要吝啬于她?
她还没来得及质问他,就听见他解释道:“围裙脏。”
“……哦,那亲一个吧。”
程家琰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切个菜回来,女朋友就变了个样子。眼前的萧岁仰着脸,眼睛紧闭,睫毛温顺地垂下来在眼睛下方落在一道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