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签协议已匆匆过了一个月,余瑾也依着协议到亚芙罗美上班,周亚璇听说他在工作上做的得心应手,但下班後的生活,她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总是很晚才回家,他们很少会碰到面,就算碰到了也没有交集。
她尽量不去想他在做什麽。原本她打算延长做志工的时间,让忙碌来麻痹自己,但香姨说「小少都不回家吃饭了,若少太也跟着不回家,那这个家就真的不再像家!」所以她还是正常回家吃饭,只是餐桌上空着的位置,让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
晚餐後的时间,她就躲在房间里看着怀孕知识的网站。
除了邱玉青以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亚璇怀孕,幸好她没有明显孕吐的状况,她小心地掩饰,只是老觉得恶心让胃口有些变差。
这晚她帮着香姨端菜上餐桌,狐疑地看着余瑾竟在这个时候回家,他不自在的神色令她立刻注意到他腕上的手表已不翼而飞。
余瑾的余光没错过小志工倏地刷白的脸,也知道一定跟那支手表有关,他避开她的眼神往房间方向走。
他听见她跟上来的声音,既躲不过,也就坦然面对,回过身来问她。「有什麽事吗?」
「请问你一直戴着的表怎麽不见了呢?」她很客气,却藏不住语气里的焦急。
余瑾感到更加不安了,但他告诉自己并不用这样,自己并不必对失忆那段时间负任何责任,他更加不喜欢自己对小志工有愧疚的感觉。
他只是简单的一句。「我不喜欢那支表。」
他的回答令她伤心,不过现在要紧的事是:「那你可以告诉我,表现在在哪儿?
」
「丢了!」
她震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
眼前的小志工看起来好脆弱,令他想去搀扶她一把;或许他该向她道个歉。
周亚璇曾经想找过余瑾拿回那支表,却看他这阵子都戴着没取下,猜他潜意识里是记得这支表,也就没向他要回来,怎知今天他竟然……
她知道也不能怪余瑾,他也不晓得那支表对她多重要,可是激动的情绪总是要找地方宣泄出来。「你太差劲了,我没见过比你更差劲的人!」
好在想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余瑾立刻又将它吞回肚子。
是啊!他就是这样差劲的人,那她干嘛还要嫁给他,不就是为了他的钱,他就让她看看他可以差劲到什麽地步。
「你想告诉我那支表是你送我的吗?我只能说那实在是有够穷酸的,送东西也得看身份,叫我戴那种破表,岂不是丢我的脸。」余瑾狠毒地说。「别装那副可怜样,我可以买好上一百倍的还你。怎麽啦?你咬着牙瞪我干嘛,难不成又想咬人了?」
「你猜错了!」周亚璇用力踩了他一脚,然後飞奔回房间。
余瑾痛得跳了起来。「你这女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香姨闻声出来看个究竟。「少太怎麽了?」
「那种女人别去管她。天啊!我的脚快断了。」
「少太踩了你?好脾气的少太都动怒了,肯定是你干了什麽好事。」
他该猜到香姨一定是帮着那女人。「不过把她送我的那支破表扔了,她就变脸了。」余瑾说着时,满不在乎。
「小少,你怎麽搞的!」香姨很是愤怒。「那支表是少太的父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你上回过生日,她转送给你的,当时你还很高兴又感动;这下可糟糕了,要怎麽跟少太解释?」
听到香姨的话,余瑾不再揉脚,望向主卧室那头,心里也很惊惶。那是她父亲的遗物,而他竟讲得那麽难听,不觉有些後悔,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扔了就扔了,不然还能怎麽样。」
匆匆换了衣服他就出门了。
周亚璇在余瑾出门後也跟着出去,她猜他可能把表丢在公司里,希望还来得及找回;朱学禹听说了这事,在公司里等着她。周亚璇才到了公司门口下了车,就看到余瑾那台醒目的跑车驶进地下室,他显然不是来加班的,那麽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难道是……
话说一身光鲜的余瑾,原本驾着爱车往宴会派对的目标前进,脑海却不断闪过小志工的神情。站在同是孤儿的立场想,双亲的遗物是何等重要!
一个大回转,余瑾改向公司开去。途中,戴振蔚不停打来电话来找人,他索性将电话关机。最後他在办公室里瞪着已被清过的垃圾筒。
算了!他对自己说。都特地回来找,也算仁至义尽,但他走出办公室外,遇上一位加班的同事跟他点头问好,瑾忍不住回头叫住了对方。「请问办公室的垃圾会被处理到哪儿?」
那人想一想。「如果还没丢,应该会放在厠所隔壁的清洁间里。」
而後,余瑾直趋清洁间,一眼就看见一个大型的黑色垃圾袋。所幸还未被丢,但他马上又皱起眉头。笑话,难道他要在这里翻垃圾吗!余瑾摇摇头,又走出清洁间,没走两步,余瑾又停了下来,脑海又浮现小志工既震惊又难过的脸。
不一会,他已蹲在清洁间一隅,翻着那个大垃圾袋,都翻到最底层了;就在他怀抱着满腔希望时,剩下来的垃圾里仍是没有手表的踪影,余瑾发出怒吼声。
「找这个吗?」这时背後传来朱学禹的声音,他手上拿着不久前被戴振蔚丢弃的表。
「怎麽会在你这里?」余瑾吃惊之余终於瞥见在朱副董身後的小志工,她拉着朱学禹的衣袖,像拉着爸爸的小女孩。他们当然没有血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