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打到天色昏暗才算结束,这时候热血消退的梁山兵才发现自己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早上一起出营的同伴如今还能站着的不到一半,到处都是躺在地上哀嚎的同伴,不少失血过多的人已经连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睁着无神的眼睛等待最后的时光,在这种医疗条件下哪怕救回去也挽回不了他们的生命。
来时密密麻麻,回去的时候稀稀落落,这帮眼高手低的前强人才算知道战争的残酷根本不是之前引以为豪打家劫舍的经历能比的,现在一看,以前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游戏,顿时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对此董平早有预料,甚至就是他在背后推动的,一帮不听指挥的士兵根本毫无价值,如果能够用鲜血让他们清醒,董平不在意让他们流更多的血。
同样收兵回营的火枪兵死伤不过几十人,但是红甲将军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
“一下午火枪兵发射了携带的全部三十发弹药,三百人就是九千发,命中率却只有十分之一,除去被护具挡住的,真正失去战斗力的敌人不过三五百人,这还是有特殊兵种加成的结果。”经过计算,红甲将军对自己平时宝贝的不行火枪兵大失所望,性价比太低,甚至心中开始犹豫是不是放弃,重新选择原本的特殊兵种。
“火枪兵的威力与前途是不容置疑的,看西方十六七世纪的战绩就知道了,几十个火枪手据寨而守可以对付十倍以上的土著,并且造成大量死伤。”黑甲将军并没有因为火枪兵的失利而失望,毕竟他们的火枪兵才训练不过半年,有这水平已经不错了,不过还需要开解红甲将军一下。
“我也知道,否者也不会费心费力训练火枪兵,可结果你也看到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玩意可是无底洞,光是五百条火枪就让我们欠下汤隆一个大人情,还搭了不少财物进去。”红甲将军也是一肚子苦水,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放弃苦心训练的火枪兵,可叮当响的兜里时刻提醒他这种代价究竟有没有必要。放着现成的特殊兵种不要,非得训练新的兵种,要是表现出色也就算了,可这表现怎么也不能称之为不错。
“实际上这是我们的错误,火枪兵更擅长防守,我们在没有火炮的情况下去参与攻城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战果。而且对方站在城墙上,有胸墙跟刀盾兵保护,后面又有射手压制无法靠近,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黑甲将军也是后来才发现这些问题的,不过当时又不能撤兵,所以只能忍着不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的问题,是我太想当然了,没有任何兵种是适应所有情况的,如果我们转换一下,我们来防守,三百火枪兵足以压制三千人的攻城。”心里不舍的红甲将军很快说服了自己,然后想去看看自己的火枪兵,再想想有什么新的战法,却被黑甲将军叫住。
“既然你出动了一次,这次就轮到我了。”黑甲将军抬头看了看慢慢升起的雾气,对他说道。
“这天气果然适合,我帮你做法!”红甲将军立刻高兴起来,盘算着让黑甲将军闹得更大一点给自己出出气,同时指挥手下开坛做法。
一个下午的战斗寒潭县就有上千人的伤亡,好在这帮怕死的家伙没有白费那那么多层甲,真正死亡的才一百来人,重伤的也是这个数,轻伤的多些,有七百来人,大多数都是因为火枪手或者被梁山兵近身。
“这些受伤的士兵哪怕是轻伤,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也无法继续作战,这样的话今天一场强度不大的战斗就让我们损失十分之一的兵力!?”颜旭也没想到禁军会这么水,一般攻城一方没有五倍的兵力甚至不会进攻,可对方的士兵数量跟己方相当,竟然还打成这样,怎么叫颜旭不失望。
“主公,事情并没有那么糟,比我之前的预计要好上很多。”颜艺到是不慌不忙,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喝了口热茶,见颜旭看完后才开口说道。
“哦,你给我说说看。”颜旭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只是这次整座县城的安危都在自己身上,个人武力用处不大,禁军又一身毛病依靠不得,自然有些焦躁,所以更需要一个熟悉军事的人给他讲解一番。
“主公,禁军虽然有着各种毛病,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基础还是不错的,毕竟是从几百万厢兵中挑选出来的青壮,部分人还是良家子弟,身体素质胜过普通士兵一截,否者也不能穿戴三层甲战斗。”颜艺对于禁军的人员还是比较满意的,比流民与囚犯组成的士兵要好多了,同时对他们的怕死行为也是哭笑不得。
一般只有精锐铁骑才装备多层甲,毕竟对方骑着马的,消耗的体力并不多,可他们这样干简直是把自己当重步兵用。为此他不得不频繁的调动军队替防,以防他们体力透支,到时掉下城墙才是个笑话。
至于制止他们穿戴多层甲,颜艺根本没想过,这样做的话估计他们连城墙都不敢上去,还不如让他们穿着增加点安全感。
“而且禁军对于护甲与各种兵器都十分熟悉,毕竟虽然兵饷长被克扣,但是各种军械还是不缺的。同时为了满足上面对一支光鲜部队的需求,禁军对队列与阵型十分擅长,群体行动默契,这十分难得,不团结的军队根本称不是合格。”
颜艺列举出一大堆优点,就连颜旭也没想到比渣一样的厢兵好一点的禁军有这么多优点,还以为他们都是一帮样子货,表面光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