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青帝背着李元霸,一路哀声叹气,嘴中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
“师兄,你是不是伤心了?”李元霸拽拽了陈青帝,装着小大人一样安慰道,“我看秦瑶不如师姐漂亮温柔,你别纠结,回头让师姐跟你过。我看得出,师姐很想给你生孩子,嘿嘿!”
“小屁孩懂什么。”陈青帝瞪眼。
李元霸托着腮,也是唉声叹气,学着陈青帝,有模有样道可惜了可惜了。
“你叹什么气?”陈青帝问。
“师父让下山买米买油,当然油米可以忘记买,但酒一定要记住。”李元霸甩了甩光秃秃的手,无奈道,“可惜我们什么也没买着。”
“明天你来买,我们今天不买了。”陈青帝叮嘱道。
“好吧。”李元霸撅撅嘴,开心道,“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回道观。”
陈青帝嗯了声,刚准备离开,发现腰包震了震,那是四叔送他回来的时候,留下的手机,以方便两人联系。
毕竟伤的太重,四叔不放心,希望能随时关注他的身体状况。
“看看四叔发了什么信息。”陈青帝因为背着李元霸,不方便。李元霸掏出手机,点开页面,顿了顿,出声道,“九哥松口,今进西凉,半小时到。”
“啥意思啊师兄?”李元霸摸着光头,询问。
陈青帝大笑,感慨道,“今年的年夜饭不用孤单了,四叔带人来陪我,到时候我们热热闹闹一场。”
随后他看看天,继续道,“我们在这里等着吧,四叔半个小时就该出现了。”
当年进山,因为陈余生的严令,所有知情的人都不能在没有他授意的情况下,贸然进西凉。黄金貂有限的两次进山看望陈青帝,都是跪着求陈余生,才成功。
这次陈余生主动松口让黄金貂来陪自己过年,也许是为了补偿。
毕竟那一场风波,他下手太狠,可能后知后觉,认为自己太严厉,希望这次黄金貂能过来陪陪自己。
“陈余生这老王八蛋总算做了一件人事。”陈青帝张嘴一笑,神清气爽。
李元霸嘀咕,“师兄,他是你父亲,你骂他老王八蛋,自己不成了小王八蛋?”
陈青帝,“……”
“小屁孩,你拐着弯骂师兄?”陈青帝敲的李元霸捂着脑袋到处跑,忙不迭的嚷嚷道,“我错了我错了。”
连敲了几下,这才作罢。
因为时值下午,加上冬季白天短,不一会就天黑了。
陈青帝和李元霸蹲在路边,沉默等待。
……
此时,秦瑶正满脸震惊的盯着芸姨,不敢相信。
“古人言寡|妇门前是非多,但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没人敢靠近我?”芸姨一拍桌子,愤怒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看出三儿的好?”
“这孩子从小就苦就累,被他师父带着练功,身上都没一块皮肤是好的,每天都是伤痕累累。”芸姨擦着眼泪道,“可偏偏他又是一根筋,自己受的苦从不跟人提及,总是想着默默的照顾别人。”
“九岁的时候他才进山一年,已经被老怪物打磨的浑身伤疤,我记得那天自己上山采药,寻思换钱供你上学。”
“没成想遇到一个天杀的流氓一路跟着我,进了山就扑倒了我,我当时羞愤到连死的心都有了。”
“后来凑巧三儿路过,拿着柴刀就冲了过来。”芸姨拍着桌子,眼泪不断落下,“他那时候才九岁,连柴刀都握不稳,但就那么勇敢的护在我面前,一个劲的告诉我别怕。”
“他才九岁啊。”
秦瑶坐在沙发上,眼神迟疑,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芸姨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她声音哆哆嗦嗦道,“那流氓怕了,自己灰溜溜的跑了。这时候三儿才敢一屁股的坐下,我看到他握着柴刀的手,都渗出了血迹。”
“后来问他怕不怕,他点点头说他怕。”芸姨回忆道,“我又问,怕为什么还要坚持。”
芸姨哭着哭着,忽然又笑了,“他说了一句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话,他说男儿顶天立地,行侠仗义,可怕不可畏。”
“可以怕,但不能低头。”
“我……”秦瑶起身,心疼的走到芸姨面前,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了。”芸姨吸气,愤愤道,“村里上了年纪的男人没一个好货,总是惦记着我,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有贼心没贼胆吗?”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谁敢碰我一下,道观陈三儿要他们一条腿,这句话即使没公开说过,却没人敢当玩笑话。”
“因为村里很多男人曾经看到过,三儿九岁的时候握着柴刀,在我门口守了足足一年,足足一年啊。”芸姨狠拍桌子,扬手就要扇秦瑶,“每当深夜我起床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么小一个孩子,蹲在墙角,眼神明亮到令人心疼。”
秦瑶神情痛苦,不知如何安慰芸姨。
杨斌坐在一侧,更是沉默。
只是当芸姨道出最后一件事后,秦瑶神情再变,心里猛然一阵抽搐,一刹那的羞愤,自责,让她恨不得连扇自己两巴掌。
“那一年偷看你洗澡的不是他,但村里有人看到了一条身影,究竟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后来为了你的声誉,主动承担了这份冤屈,堵住了村里人的碎言碎语,都当玩笑看。”芸姨一字一句道,“他就是怕你心里有阴影,想着以你们的关系,应该会看的开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