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拥住了一团虚无缥缈的雾气,只要手指稍稍张开一点,山岚似的谢桢就会烟消云散,不会回头的丢下他一个人。
“先生……你不要走,我们说好的,说好的!我给你捉……嗯……捉螃蟹,螃蟹——!捉螃蟹了!先生——先生……”
季恒颠三倒四的捋着舌头,他不止一次尝试低头去吻谢桢的唇,浅色的两片唇瓣看起来甘甜可口,他燥得喉结上下滑动,周身的血液都热至沸腾,可还是迟迟没有贴下去,他对谢桢是完完全全的憧憬与虔诚,即使被酒劲顶得下腹发热,即使脑海里满是顺理成章的情欲,他也觉得这是对谪仙一般的先生的侮辱。
青蟹终于得到了逃出生天的机会,它从季恒臂间掉落下去,张牙舞爪的钳子狠狠夹了季恒的靴面,它顺着湿润的泥沙飞快的爬回江水里,灵活的蟹腿扒拉开挡路的小石子,带出一路细小滑稽的声响。
许是这一下疼痛,许是谢桢没有回应,季恒这回彻底的急红了眼圈,谢桢笃定自己瞧见了泪珠在他眼里打转的情景,再多的担忧和枷锁都因此荡然无存,他听见了自己理智崩塌的声响,谢桢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恬不知耻的对着尚未及冠的季恒伸出了手,一个站在原地将自己唾弃到体无完肤。
他总归是舍不下幼犬一样的懵懂少年,谢桢在季恒再一次低头的时候仰起了脸,两个人的唇齿单纯的贴合到一起,少年的唇柔软,带着淡淡的酒香和江水的凉意,谢桢合上眉眼在心底长叹出声,他捧住季恒的面颊加深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亲吻。
他愿意舍下一切从头再来,哪怕是再体无完肤鲜血淋漓一次他也愿意,这是季恒,是体贴温柔知礼纯善的季恒,是像三月春光的明媚少年。
谢桢忘了礼义廉耻,忘了是非对错,他顶开少年青涩的齿关去纠缠那条柔软温热的舌头,他踮起脚去衔着季恒的舌尖慢慢吮动,任凭少年身上的未干的江水和眼泪一起染上他的面颊。
收拾整齐的小院子又乱了,季恒抱着谢桢踹门而入,也亏得据点里还在摆宴设酒,没有人提前离席,否则季恒这副风风火火的模样怕是又要被人拿来打趣好几个月。
谢桢被他气势汹汹的压进了床里,当然,如果没有吸着鼻涕掉眼泪的话怕是会更有气势一些,季恒手忙脚乱的脱去自己的衣服,原始的情欲使得一向整洁妥帖的少年粗暴至撕裂那些价格不菲的布料,他跪在谢桢腰间,两腿死死的钳着男人过于柔软的窄腰,他像是第一次抓到猎物不知怎么下口的幼狼,急得口水都顺着狼牙往外滴。
第二个亲吻是季恒主动的,遵循本能的亲吻简直是翻江倒海一样的直率莽撞,谢桢哭笑不得的张口迎他,唇舌的翻搅完全是不管不顾,季恒压根不像是想亲他,而是想让他口腔里满是属于自己的气息。
笨拙之极的亲吻让谢桢有了些许酥软,他并非重欲的人,先前若非是顾着谭征的欲求,他根本不会翻看龙阳图册学什么床上功夫,他少年时甚至都没有几次梦遗,弄得叶云景以前一直笑话他冷淡得像个阳痿。
谢桢屈指蹭去唇瓣的水液,季恒像是巴不得将他整张脸都舔了,他撩开身上人湿透的额发替他拢去耳后,季恒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瞳仁里的温暖光亮几乎可以将他整个人都捂化。
“会吗?季恒你,你知道……怎么做吗?”谢桢的声音有些哑,他抚着季恒的面颊用力蹭了蹭,话说出口的时候,仅存的清明让他暗自唾弃了自己一番,他仿佛是个哄骗小孩的罪人一样,即将带着一个干净单纯的孩子坠进暗无天日的yù_wàng深渊。
季恒歪着脑袋贴着他的掌心,目光炙热而纯善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季恒对谢桢问得东西最多只是一知半解。
他自小家里管得严,在府里学武的时候跟着一群师兄下河泡澡的时候才被不正经的前辈们教会了腿间那根东西是做什么用得,他那会才十五,性器刚刚发育个大概,师兄们笑他年纪轻轻就有个不错的尺寸了,他臊得直往水里钻。个
他在天策府学武练枪的时候,每日被将军拎着单练加餐,夜夜回来累的倒在床上就睡,有时连衣服都懒得脱,骨子里的每一分力气都被榨得一干二净,压根生不出来什么发育时该有的yù_wàng。
直至他在扬州城里遇见谢桢,随之而来的数个夜晚,他梦到谢桢衣衫半敞的躺在他身下眉眼湿润,梦到男人用瘦削的小腿攀住他的腰间,他才弄明白这就是生理的yù_wàng,他想将谢桢拆吃入腹揉入血骨,想与他密不透风的交颈相拥,更想吻他身上每一处苍白光滑的皮肉。
可他当真不会,他只知道兴奋时腿间的性器会肿胀跳动,会射出一滩粘稠的白浊,但他又不想示弱,他太知道谢桢怎么看他了,一向稳重从容的男人总把他当成个半大的孩子,无论何时何地,看向他的眼神里总会有些许无奈的纵容意味己
。
季恒抖着手指去脱了谢桢的衣服,如玉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