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准备去吃东西,被几个男生堵在路上。
“喂,你是不是叫什么方君霖的!”
“是啊。”一个都不认识。
“昨天你是不是给好几个女生打电话要做……那个的?”为首的男生气势汹汹地质问我。
“对啊,怎样。”我无所谓地回答。
这几只一看就是嘴巴不厉害,胆子还小,为了给女生出头硬凑成的小队。
但秋叶吓得不行,躲在我身后畏畏缩缩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不想浪费时间,但他们几个缠着我不放,可能是背后还有人看着。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秋叶解脱般带着哭腔叫萧哥。
萧易跑过来,脸上还架着副眼镜没摘。他气喘吁吁地把我挡在身后,问那几个男生发生什么事。
我看着他高高的背影,感觉很怀念,已经好久没人以保护姿态站在我面前了。
男生发现萧易态度很好,终于神气地抱怨道:“学长,你真的要好好管教你弟弟!他简直不可理喻耶!”然后带着几个哑巴离开了。
萧易松了口气回头安慰秋叶。
他今天穿着很正式的衬衫,我伸手摸他锁骨下的位置,有块手感熟悉的硬物。
戴着就好,我收回手。
秋叶疑惑地歪头,也学我伸手去摸。我捉住他的手腕,塞给他一条口香糖。他果然立刻转移注意力,开始剥糖纸。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萧易复杂地看我一眼,摸摸秋叶的头,快步离开。
那之后,我好久都没看见他。
秋叶说他忙着什么竞赛没有时间,我却觉得他就是不想见到我们。当然,我要是找辆车撞一下,再睁眼肯定会见到他。
但我不会那么做,没有意义。
他在等我的选择。
再次见到他,就像初遇那么相似又突然。
几个嚣张的车手,说要挑战萧易,言语间却感觉他们早就相识。
数日未见的萧易靠在车边并不理会,看上去有些疲惫。发现我在盯着他时勉强笑了笑,下意识摸向领口。
本以为这场比赛会像往常一样,不管对手是谁,都以萧易率先冲过终点结束。
所以当s从弯道飞出,跌落在百米外,又在惯力作用下再次冲出山道时,我脑中一片茫然,而秋叶尖叫着飞奔而去。
等我走过去时,只剩秋叶坐在严重变形的汽车残骸边大哭。
有人说,其实在掷硬币的瞬间,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如果能有重来的机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萧易本身变成那枚硬币。
萧易被送进医院后,秋叶陪在他身边日夜都不离开,偶尔用电话告诉我情况。
而我则留在萧易出事的山道。
那些车手没有离开这里,个个轻松懒慢的样子,好像在准备跑出新的山道纪录。
除非萧易醒来亲口告诉我,他的事故和他们无关,不然我都不会相信。
连续几天彻夜奔驰在那条山道上,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没那么喜欢开车。从一开始,就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接近他而已,我是个贪婪的骗子,骗秋叶,骗萧易,还骗自己。他们两个,我都想要。
走神的刹那,身后有辆熟悉的黑车漂移过弯,从我身畔飞驰而过。
我大震,急忙在其身后紧追不舍。我认得那辆车,那是萧易的车。
可心中的惊喜却随着它经过终点后消失而冷却。
自那以后,我每次经过临近终点的最后一个弯道,那辆幽灵车都会出现,赶超我,提前抵达终点,然后消失。
我可能是疯了。
那伙人把纪录挑战赛定在周末夜晚。
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势在必得,我开车静静停在他们后面时,甚至没有人过问。
然而到了最后的弯路,我已经一马当先,戏谑地拦着后面的车。直到幽灵车再次出现,我回过神,紧跟着那个幻影过弯,然后超过它冲向终点。
对方为首的车手约我谈谈,我把见面地点定在河边。
他邀请我加入车队。
我说好。
两人闲聊半晌,我问他是不是和萧易是旧识。
他弯弯嘴角,“萧易还活着吗?”
“……对了,你会游泳吗?”我温和地问他。
“不会,反正有泳圈。”
“哦,那就好。”
“怎么突然问这——”
“你听过水母漂吗?”
“呃,没有,那是什么新的漂移方式吗?”
“落水的人如果不会游泳,只要放松身体,双手下垂,后背朝上,就可以像水母一样漂在水面。”我望着眼前的河水说。
“还是游泳啊……看来你很喜欢游泳。”
“我不喜欢游泳。但你要是记不住我刚刚的话,一会可能会死。”我咧嘴笑。
萧易的家多日无人归来,有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