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扣就不放心了。我怕被讹。”
“……”很有道理,反驳不得。孟文飞把袖扣重又扣上,“我现在回去,一会就拿钱来。”
孟文飞食言了。他没能一回去就拿钱来。
他回到麒麟山庄时,那处已是闹得不可开交。
新郎姜俊的母亲见得他独自一人回来,二话不说晕倒给他看。
新娘陶晓露的父亲厉声喝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伴郎团的哥们也将他拉一边,悄声问他陶晓露逃婚是什么意思?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换言之,这事跟他孟文飞有关吗?
孟文飞冷着一张脸,不想说话。他与姜俊、陶晓露是发小,小时邻居,大了同校同学,关系铁得不能再铁,而“感情纠葛”也狗血得不能再狗血。
全世界都知道姜俊爱陶晓露,全世界也都知道陶晓露爱孟文飞。陶晓露的这份“爱”如果加个“曾经”当然就安全了,但这个“曾经”在逃婚这事发生后似乎被打了折扣,人人怀疑。而他孟文飞曾拒绝陶晓露十万次这一事实显然被摆在了所有事实的最后面。
两年前陶晓露似乎终于对孟文飞心灰意冷,结束了对他的单恋,接受了姜俊的感情。姜俊惊喜,孟文飞及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可谁会料到这两人的大喜之日陶晓露却忽然从婚礼上逃了,只留下字条说自己不冷静没自信,没把握做个好妻子,希望姜俊原谅她。
姜俊没法接受,很是悔恨的大叫说全是他的错,他不该在婚礼前还跟陶晓露叽叽歪歪说些有的没的,她心里放不下而他还刺激她。他这么一闹,所有人都看着孟文飞。
孟文飞真想一拳打晕姜俊,吼得什么乱七八糟,他孟文飞就差额头刻上“天下第一冤”五个大字了,这种日子他们两口子就不能正常点吗?
姜俊没法正常,他不顾满屋宾客,不给一声交代,忽然冲了出去。孟文飞只能去追,人没追到回来倒是背了一身的黑锅。
那问话的哥们瞧着孟文飞的黑脸终于不敢再问,摸摸鼻子帮忙收拾局面。该送医院送医院,该送回市区送市区,总之婚礼是没有了,大家从哪儿接来的就送回哪儿去。因为这里是郊区度假村,离市区还挺远的,姜俊和陶晓露原计划是在麒麟山庄办婚宴,然后亲朋好友就在旁边的度假村玩上三天,摊子摆得大,收拾起来简直要命。
孟文飞跑前跑后,与伴郎团先将所有长辈都安排好,车队都联络妥当,宾客一个不落安全送走。还有礼仪、婚庆公司、婚宴、度假村等等一系列事,该结款结款,该取消预订的取消。
所有事情处理完已经六点了,孟文飞饥肠辘辘,坐下歇口气喝点水,打开矿泉水瓶猛地想起自己欠款五元的事。伴郎团的哥们叫他一起回市区吃烧烤,孟文飞拒绝了。他可不想再被打听那两口子结不成婚是不是因为他。烦都烦死。
孟文飞决定去还钱,顺便在那小咖啡厅里吃个安静无人打扰的晚餐。
居然关门了。这么早。
孟文飞坐在车里,看了看表,再看看大门紧闭黑灯瞎火的小店,心里暗道倒霉。还个钱也不容易,下回过来也不知要等什么时候了,这地方实在太远。
这时候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姜俊。
孟文飞火冒三丈,接通电话。
“飞哥,对不起。”姜俊的声音没精打采。
“你在哪儿?”
姜俊没答,却说:“我联络上晓露了。她没事,挺冷静的。但她不愿告诉我她在哪儿,只说对不起我。”
“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快滚回来善后,你们两家的长辈亲戚朋友,你们俩总得交代好。”
“嗯。”姜俊的声音里透着疲惫难过。“我跟我爸通过电话了。”
“那你知道你妈住院的事了?”
“嗯。”
“打起精神来。你妈在医院,你老婆在天涯,你先解决眼前的事。”
“她在天涯哪里呀?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孟文飞发火了。
姜俊特别委屈:“我只是觉得,可能她会告诉你呢。”
“你赶紧去死。”
“对不起,飞哥。”姜俊知道孟文飞为了避嫌,从不主动联络陶晓露,对她也是能避就避,但这节骨眼上,陶晓露所有的闺蜜和朋友都不知道她在哪儿,他只有孟文飞能求助了。
孟文飞挂了电话,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杯“非常冷静”。他再看一眼那家小店,今天走进去的时候没注意店名叫什么。现在望过去,有块竖直的小招牌在店右边挂着,正好隐在阴影里,看不清上面的字。
孟文飞启动车子,驶离这个地方。他决定找个餐厅大吃一顿,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他这段日子又是加班又是帮这两人筹备婚礼,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真不知上辈子欠他们什么。
孟文飞觉得老天对他最不公平的事就是没赐他一段成功恋情,让他娶个心爱的老婆,彻底从这烂事里脱身。嗯,他老婆还得是很厉害的那种,谁要再拿别的女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