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轻微的抖动,都微微地。
禾苗跨坐在他的腰际,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更偏向于居高临下俯视。
画面太过冲击,心里如被投了一池子湿透的湖水激荡开去。
脑子里“轰”得一声,就连窗外树叶摇曳的声音都倍加清晰,耳朵里嗡嗡作响。
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快速在四处流走,大脑异常的兴奋感。
她明明觉得何歧明这种寄托在她身上的情感既扭曲又病态,她现在却觉得那种臣服感让她心里兴奋。
禾苗感觉自己是被关太久了,心里也得了病。
这太糟糕了。
她必须得逃。
禾苗一夜没睡,直到夜空开始发亮,太阳在第一缕蓝幽幽的晨曦中搂抱起来,冲破了地平线,徐徐上升,她终于有了困意,也没了意识,倒头就睡。
大约也只是眯了三四个小时,禾苗睡得并不舒服,虽然没有再做噩梦,梦里也没有人再这么令人绝望的叫她的名字。
但她就是觉得全身酸痛,四肢都是僵麻住的状态。
她挣扎着睁开眼,身下似乎有异动,她突然反应过来昨天晚上自己趴在男人的身上睡着了。
面容精致的男人也因为她的动作皱了下眉头,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即使是一大早,他的那张脸依旧好看到一种程度。
没了昨晚喝醉酒时的缠人劲,清醒的时候反而显得有些陌生。
被关这么久,同床而睡的这种情况是第一次。
禾苗猛地从他身上下来。
何歧明似乎早上醒来心情极好,看着她吃完早饭后,突然来了一句,“你今天可以出这个房间走走。”
她喝了一口粥,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何歧明看着禾苗专心致志地吃着饭,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他的话。
但是嘴边沾上米糊,她用舌尖轻轻一舔,嘴唇晶亮得诱人,看过去太可爱了,他受不了。
他捏住她的下颚,亲吻的时候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四指滑过眉与眼睛。
在她的脸上“啵”了一声,轻声说,“等我回来。”
禾苗连头都没抬,权当被狗啃了。
何歧明关上门一离开,她就不想吃饭了。
又回床上睡了一会儿,睁着眼睛想了半天,一股脑下了床,推开门准备出去。
家里的装潢除了翻新之外基本没有变过,跟十年前的一样。
唯独陌生的,是来来往往的佣人。
她不清楚何歧明现在是做什么的,也没兴趣知道。
禾苗逛了两圈,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从厨房间顺了一把水果刀。她不想杀他,只想逼他放她走。
禾苗返回楼上,刚把刀藏在枕头底下,楼底下突然吵闹起来,有人在说话,“你不能进去……”
“这是民宅,没有允许是不能进来的!”“……”
女人似乎从极远的地方赶来,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很疲惫,却也有些狼狈。
她猛地推开门,躲开那些人的阻拦,吵着要见何岐明。
禾苗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她走出,站在三楼的栏杆旁往下看。
那个声音尖锐的女人竟然是胡姮婧。
她已经十年没再见过她了,算算年纪,她现在应该也有四十六七岁了。
胡姮婧的眼睛倍显老态,眼角下垂得彻底,脖子上布满皱纹,但是两眼却依旧非常有神采,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的沟壑也掩饰不住她曾经至少美丽过。
她这些年似乎过的很一般,身上穿着极其朴素的蓝底白花的衬衫已经洗的有些泛白,裤子也是那种过时的款式,脚上的鞋子有些脏,鞋头泛了黄。这要是以前,她绝不可能穿成这样出门的。
禾苗冲着她笑了笑,眼睛微弯,带着轻蔑与讽刺的意味,“阿姨,这么巧吗?”
胡姮婧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禾苗,她先是呆住,望着她身上显而易见的吻痕愣神。
然后一下子反应过来,她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两只眼睛极度瞪大,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面目变得扭曲可怕。
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气得几乎要爆炸。又急又气的她手臂疯狂地挥舞着,似乎都像是要把她吃了的模样,“你个贱货,以前这么小你就会勾引你弟弟,让他这样对他妈!”
胡姮婧像泼妇一样想要冲上楼,却被身后赶来的人给挡了下来,她挣扎着,“你说话啊,这种事情说出来,你让大家都听听!”
禾苗没想到胡姮婧坐过牢之后,行为和举止整个像变了个人,大概狗急跳墙的模样都是这样狼狈不堪。
何岐明对胡姮婧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知道,但是他现在变得跟上辈子没什么两样的尖酸凉薄,想想应该也不会让胡姮婧好过。
眼珠子像狐狸一样转了转,她眯了眯眼,给红红的眼角平添了几分女人的韵味,“他可不是我亲弟弟,你也不是我妈,我只不过在你跟我爸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