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的滋味很甘冽,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唇舌之间,确实是种能让人清心的东西。
最开始认识简言的时候,他喜欢咖啡,而现在他几乎不再碰咖啡。他的习惯仿佛是一下子便改变的。
长长的睫毛半遮着双眼,正巧电视机里在放一个宫廷剧。一声哀怨的叹气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乔菀抬眼,画面里的男人是个身份显贵的王爷,身旁站着个刚入宫围的小丫头。
男人对女人说了一句话,“喜欢你的时候,你便是天。不喜欢你的时候,你便是泥。别把我对你的爱当成理所当然,如果有一天,心被伤透了,再想修补,就难了。”
画面里的女主角一惊,万千震荡全幻在双眼之中。男人沉稳的摸样和简言有几分相像,而他出口的话,也同样震荡了乔菀的心房。
好几次,她都彻彻底底伤了简言的心。只因为他从来都不曾说过这样的刺骨钻心的话。痛了也不喊痛,伤了也不吱声。
日子一久,她便顺理成章地屡屡忽略着他的感受。以简言的性格,若是有一天真的伤透了心,他应该不会多言,只是爱再难以回来。
她忽然想起简言白天在车里说的话,那应该是最后一次的警告吧?
目光再移向简言的时候,她忍不住死死盯着他的眉眼出了神。简言正低着头,轻轻吹着杯中悬浮着的茶叶,漾开的水纹将蕴藏在杯中的茶香释放到空气里,一层层,从浓到淡。
简言不经意抬眼,与她的目光相撞。抬手,轻刮她的鼻梁,“又发呆?”含笑的眸光不着痕迹地遗落,眸底泛起丝考量,突然道了句,“你等等。”
说完便起身,走向门的方向。
乔菀对着光斜下宽阔的背脊喊了句,“你干什么?”
简言没回答,开门出去,几分钟后他手里拿着一把吉他走进来。
她看看简言,又看看他手里的吉他,轻轻蹙了下眉。
“吉他?”
他扬起,应了声,“嗯。”
“你会弹吉他?”她不可思议地凝他一眼。
男人浅浅一笑,将凳子拉远了些,一边调着音,一边淡淡回了句,“以前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偶尔会自弹自唱解解闷,不过自从来到江城之后就没再碰过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层浅浅的哀伤。
再抬头,他勾起唇畔,问了句,“想不想听?”
她轻愣,不置可否。
从不知道简言还会玩音乐,只是他弹吉他的原因让她的心隐隐疼着。如果真如他所说,她宁可简言一辈子都不要再碰这东西。
简言含笑,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右腿架起,手指一滑,听了听音阶后用右手滑动六根粗弦,左手则在高中低三个把位不断游走。
你走后,爱情的遗址像是空城。
遗落你杯子手套和笑声。
最后,你只带走你脆弱的单纯,和我最放不下的人。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传进乔菀耳畔的男音,有点低哑,却夹杂着说不出的魅惑。她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仿佛感受到不温不凉的水从喉咙里滑过,再错位流淌到心脏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竟已泪水满面。
一曲终了,已不需言明,简言唱的歌无疑是种暗示。歌词的每个字,每一句话,都在提醒她,如果她离开,深爱着她的男人会怎样想。
字里行间,全是一个男人的爱。
她几乎是飞扑过去的,缩在她怀里一个劲认错,“对不起,对不起。”
他蹙眉,明知故问了句,“为什么道歉?”乔菀并不是个真正思想愚笨的女人,却长长被一些情感牵绊。他能做的,几乎都做了。
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水晶链,低柔道,“是我不好,我可恶,可恨。简言,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如果吉他带给你的记忆是寂寞,那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碰它了。我不会让你再寂寞,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他顿了顿,醇厚的嗓音不高不低,“我相信你。”蹙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温热的气息掠过乔菀的头顶。
光线下,两人的黑影在墙上被放得很大。
简言长臂一伸,将她的身躯紧紧扣在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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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室一厅的出租房里,一共住了七八个女孩。这些女孩白天被弯弯支到各大桑拿场所,晚上就都来这里住。
这些姑娘里面只有白天带到于柏徽那的小敏和小丽为人精明,笼络的客人也多,其余的都是刚来的山区姑娘。胆子小,在江城也无亲无故。
弯弯不是傻子,小敏和小丽两个人现在虽说是她的摇钱树,可结工资的日子就快到了,到时候是谁翻云覆雨,还指不定呢。
不然,以她们两个的聪明才智,怎么会乖乖地回到这里来,不就是因为现在手头上没几个钱,没有离开的把握。
这两个女人放在身边始终是个祸害。
弯弯蹲在墙角想了很久,灵光一闪,想起了一招借刀杀人。如果假借于柏徽的名义,再用这两个丫头去把乔菀肚子里的孩子给.......一下子就能报复两个人。何乐而不为?
想罢,便召唤两个姑娘过来。
小敏手里叼着一根香烟,慵懒地问道,“姐,什么事?累了一天,咱姐妹俩都困了。”
弯弯将两个姑娘拉进